百丈高台,煙雲繚繞,獸吼震天,萬獸朝輪!
赤鬆子大袖飄飄,昂然站在太一之輪之前,凝視著那緩緩轉動的巨輪,從懷中掏出了一卷竹簡,展開來!
金鐵交鳴一般的聲音在天地之間響起: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
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恒也。
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
是以聖人之治,虛其心,實其腹,弱其誌,強其骨。常使民無知無欲。使夫智者不敢為也。為無為,則無不治。
道衝,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
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
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
在他那激昂的聲音之下,眾多的神獸齊聲咆哮,滾滾的聲浪讓整個雲中界都跟著顫動不已,如果不是雲彩之塔放射出萬道毫光鎮住了雲中界,恐怕雲中界都有可能在這激蕩的力量下崩潰掉!
赤鬆子的聲音陡然高昂了起來,白須都跟著飛揚而起,看上去頗有道骨仙風一般,隨著吟唱的繼續,一道道紫色的符文開始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一個白玉的陣法內: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
揣而銳之,不可長保。
金玉滿堂,莫之能守;
富貴而驕,自遺其咎。
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
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
滌除玄鑒,能如疵乎?
愛國治民,能無為乎?
天門開闔,能為雌乎?
明白四達,能無知乎?
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
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
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
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
是以聖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
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
何謂寵辱若驚?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
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
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托天下。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繩繩兮不可名,複歸於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