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兒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再加上那滿臉的斑點麻子,讓人看了要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於是一直喋喋不休的大夫人,此時也突然收住了話語:“那個,悠兒你不要多心啊,大娘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隨便說說。”
隨便說說?
隨便說說就能夠這麼黑心,若是她要動起真格來,豈不是比周扒皮還要惡毒上三分?
見唐悠兒一直不開口,紅袖可是早就已經站不住了,隻見她蹭的一下躥到二人之間。
“大夫人!”紅袖開口道:“您好歹也是當家主母,怎麼可以如此對待我家小姐?這些銀子怎麼說都是我家小姐的青春損失費,要怎麼處置自然是由我家小姐說了算。就算是我家小姐天天擺在這裏養眼,隻要小姐願意,又能礙著大夫人什麼事了?”
“紅袖!”唐悠兒之所以會叫住紅袖,實在是因為不想和這種人多費口舌。
可是紅袖一想起這些年來唐悠兒所受的委屈,又豈能輕易罷休?
“實話跟您說好了,今天不管您是大夫人也好,還是老爺親自來這裏來好,如果誰要打這筆銀子的主意,奴婢第一個就不會同意!”
“嗬!你這個小賤人,我和悠兒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信不信我一句話,立馬讓你從這裏滾出去!”大夫人好歹是當家主母,又豈能受得了紅袖一個丫頭的氣。
“你敢!”
“你敢!”
唐悠兒話音一落也不由轉頭看向紅袖,她說這話本是應該的,作為紅袖的主子,她自然有義務保護自己的丫頭。
卻不想紅袖竟然一點兒也不怯大夫人:“想必大夫人應該還會記得,紅袖雖然不濟隻是一個奴婢,卻是太後娘娘欽點了專門伺候我家小姐的,所以奴婢的命運,除了我家小姐和太後娘娘,是誰也左右不了的!”
不錯,果然不愧是她唐悠兒的丫頭,竟然還有如此膽魄。
“你!”大夫人到底還是氣不過,伸手過來就要打紅袖。這一下就連唐悠兒也被嚇了一跳,本能反應就要出手去求紅袖,卻不想這副身子跟本就不聽自己的使喚,竟然慢了大夫人一拍。
眼見著大夫人的巴掌就要落到紅袖的臉上,唐悠兒心頭一時氣急,不由分說抬腳便往她的腳上掃去,希望自己這一下能夠補救紅袖即將挨的那一巴掌。
卻不想,直到唐悠兒一腳踢上大夫人的身上,她那一巴掌竟然還沒有落上紅袖的臉上。相反的,在唐悠兒一腳落實之後,竟然聽到一聽慘叫,“啊——”
唐悠兒一抬頭,看到紅袖一隻手正死死地鉗在大夫人的手腕之上,再加上她剛剛那一腳,大夫人此時正疼得嗷嗷直叫喚。
唐悠兒可是行家,一眼就看出,原來紅袖和她一樣,竟然是個練家子。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突然一聲怒喝從門口傳來,嚇得紅袖不得不鬆開了手。
唐悠兒轉身,看到唐相國一臉怒氣地從門口走了過來。
大夫人一看到唐相國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撲了過去:“老爺!你看看你這個寶貝女兒,如今她可是越發的不把我這個大娘放在眼裏了,居然還縱仆行凶……”
“你給我閉嘴!”沒想到唐相國非但不向著她,臉上居然還生出了一抹厭惡之色:“你真當本相是瞎的嗎?剛才你對悠兒所作的一切,本相全部都看在眼裏。所以,請你別告訴我,這就是你這些年來一慣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