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深入靈魄的疼痛,這就是葉銘現在的感覺。他躺在床榻上,艱難的掙開了雙眼,似乎有些不適應光線,隨即伸出軟弱的雙手擋在眼前,發出一聲呻吟。
“嗯...哼...”
這時,一旁雙手支撐著臉熟睡的丫鬟,似乎被葉銘發出的動靜所驚醒,見她腦袋輕晃,玉手揉了揉睡迷糊的雙眼,看著已經醒過來的葉銘驚喜道:
“少爺...少爺,你終於醒了,可嚇死憐兒了”
這聲音如百靈鳥般,婉耳動聽,又似山間泉水,清脆悅耳。
葉銘拿開擋在眼前的雙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五官精致的俏臉,清澈的眸子仿佛要滴出水來,令他感覺十分的幹淨,恍若不食人間煙火般沁入人心。
“你...是?”葉銘摸了摸有些隱隱作痛的額頭,疑惑道。
聞言,見她嘴角微微撅起,漂亮的雙眼撲閃了幾下朝葉銘說道:“我是憐兒啊!少爺”
說著,白皙纖細的雙手在葉銘身上四處摸索,柳眉微皺可愛至極,關懷道:“少爺,你怎麼了?有感覺哪裏還不舒服嗎?憐兒給你看看。”
這突如其來的摸索使得葉銘一陣臉紅,急忙呼出腦海中陌生的名字。
“紫憐,我...我沒事,不...不用給我看了”
聞言,紫憐這才肯罷手,但眼神中還是流露出關切之色。
隨即,葉銘便陷入了沉思。因為他現在根本就沒搞清楚自己到底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良久,頭部傳來一陣陣疼痛,好像被塞進了什麼東西。
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從他腦海中浮現出來。葉銘...是豫州城葉家家主撿回來的義子。雖是義子,但葉家主對他極其疼愛,勝過自己親生兒子,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
最令人巧合的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和自己的名字一樣。原來的葉銘貌似是給人陰害,至於自己怎麼到他的身體裏的...就在他想要繼續思考時,耳邊傳來一陣呼喚。
“少爺...少爺...你怎麼了?”紫憐將手在葉銘的麵前晃了晃,眼神急切,擔憂道。
葉銘瞧見她著急的模樣,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又捏了捏她精致的鼻梁調笑道:“少爺沒事,倒是憐兒還像是長不大的小孩,跟個小猴子似的”
紫憐臉色微紅,略微壯觀的胸脯上下起伏,輕嗔道“憐兒才不是小孩子,更不是小猴子。”
葉銘漆黑明亮的眸子中透露出不符合十六歲少年的深邃目光,直勾勾地注視著眼前的美景,呼吸漸漸急促,直到將紫憐看的不好意思,這時他才反應過來,發覺自己看人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妥,急忙看向別處,輕咳一聲,道:
“那個...憐兒...躺在床上太久了,感覺點身體有些酸酸的...麻煩帶少爺我出去走走。”
紫憐雖然感覺今天的少爺有點怪怪的,但還是急忙伸出蓮藕般纖細的雙手,將葉銘扶起,小心翼翼地向屋子外麵走去。
陽光顯露,微風拂過。院中花草隨風搖曳,放眼望去姹紫嫣紅,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芳香,沁人心扉。在這個琳琅滿目的院子中央,星羅棋布般矗立著大小不一的假山,假山群的一旁則有一處被林木包裹呈橢圓形的池塘,清澈見底的水中,魚兒四處遊蕩。水麵上迎風飄動著蓮葉,白絨絨的柳絮飄落於水麵,漣漪輕蕩,無形中給人一種恬靜的感覺。
這時,一名妙齡女子攙扶著一襲白衣,長相俊逸的少年繞過假山,走在池塘上彎彎曲曲的杉木板橋上,女子時不時將手輕捂紅唇,發出清脆悅耳地‘咯咯咯’聲,似乎和一旁的少年相談甚歡,這被攙扶的少年正是葉銘。
越過池塘中央的亭子,則看到許多來往匆忙的丫鬟和傭人,從葉銘身旁陸陸續續的經過時,都極為熱情的叫喚著少爺,並對他問長問短。看得出這些人都打心底的尊敬他,而葉銘則是微笑著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