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姑娘,裏麵請。”阿蘭跟著他進了內間。一眼望見窗邊桌上鋪陳的紙張,上麵正寫著自己難道那群文生的上聯:燉桂城鎮,中放南北杏,水裏東西為上品,春舒肝膽夏降心,秋潤肺燥冬補腎,長飲脾氣好精神。
阿蘭似笑非笑:“看來王老板也想對出下聯啊!”
王允文看了沈子衍一眼,後者的臉微紅,梗著脖子說:“是我寫的,怎麼了?對出下聯你就離開瀚海,這可是你說的!”
阿蘭瞟了沈子衍一眼。原本不過是尋常的瞟一眼,王允文卻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沈子衍的臉更紅了,心裏暗暗嘀咕:難怪人家說這個蘭姑娘有些輕浮,尋常人家女子,有幾個敢這樣眼波浮動、斜眼視人。
阿蘭走過去,驀然看見桌上擺著幾個十分眼熟的小箋。
“這……”
沈子衍三步搶過去:“你怎麼亂動別人的東西?”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阿蘭心道——念奴嬌.赤壁懷古。隻是估計你也不知道。
現在這是個什麼朝代,阿蘭並不清楚,隻覺得有點像隋唐。但又不是,也許還真有什麼時空平行,空間共存吧!也許真的像是她看過的一篇穿越文裏說的三國爭霸結果不同呢?反正她不願意費腦筋去研究這些,誰的王朝誰的天下,跟她是八竿子也打不著!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嶽飛的滿江紅。
看來這個沈子衍很喜歡氣勢豪邁的詩詞。
“喂,你別動我的東西!”
阿蘭心下一謔——你的東西?我都不敢說這些是我的東西……
王允文看了看那對聯又看了看那些子沈子衍視若珍寶的書箋,眼睛忽然眯了眯:“這些——都是瀚海的小箋吧?”
沈子衍一噎:“小舅,瀚海的小箋我就買不得?”
王允文笑了笑:“我不是這個意思。好像自從蘭姑娘來了瀚海之後,瀚海的這些小箋才開始慢慢的流行起來?”
阿蘭眉一挑,不禁為這個人的觀察力鼓掌。
其實這些,隻要有心人,都能發現,有很多東西都是阿蘭來了瀚海之後,這個一直處於劣勢的瀚海才開始慢慢翻身,直到現在大有趕過風林的趨勢。但是十個男人九個都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更何況這女子要比他們都更有才的話,那還能了得?所以咯,就都成了明眼的瞎子了。
“小舅,你的意思是這些小箋都是她弄的?“
“王老板想多了。阿蘭不過是隻略認得幾個字的女子,又怎麼懂得這些生意之道?更不用說舞文弄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