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開兩副安胎藥。不過藥補再好,心神不安,也不利於少奶奶康複。”
北冥璽沒有做聲,隻是看著懷裏要死不活的阿蘭,抿唇皺眉。
“你們兩個,先把少奶奶扶回房去。”
“是。”
阿蘭沒有動,看了下惴惴不安的冬夏和在一旁縮成一團滿臉痛苦的容晴,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置她們?”
“你養你的身體,還有這份閑心?不用你管!扶她回房!”北冥璽厲聲喝道。
冬夏一僵,扶著阿蘭就走。可是她硬是倔著不動:“我什麼都不用管!我也不用你管!北冥璽,搶別人的女人有意思嗎?替別人養兒子有意思嗎?別一副對我很好用情很深的樣子,你知道我是誰?我是什麼樣子?我來自哪裏?有著什麼樣的想法嗎?你什麼都不知道,就隻會自以為是,覺得別人都應該按照你的意思來。我是個人,不是個寵物!不是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的!行,你們這些人就隻會視人命如草芥,想殺就殺,想動私刑就亂用私刑。你要有本事,你就連我也殺了唄!你不是覺得我是蘇映紅嗎?你不是覺得我給你戴綠帽子了嗎?那你為什麼不連我也殺了!”阿蘭掙脫冬夏的攙扶,問一句,走一句,到最後幾乎貼到北冥璽的鼻梁,用盡全身力氣吼出來的。
北冥璽氣的七竅生煙,從小到大,有誰敢用這樣的語氣質問他嘲諷他?!他一掌揮出,卻在看見阿蘭仰起臉閉上眼睛一副坦然受之的表情時,硬生生的停在她耳邊。
掌風猛然消失,意料中的巴掌沒有下來,阿蘭睜開眼睛,映入眼眶是,是那一雙看不透的眸子。
身上一麻,阿蘭軟軟的倒下。北冥璽把她抱住:“扶回房裏,好生照顧著!”
文遲書看著阿蘭被冬夏攙扶進去,又看了看瑟瑟發抖,額頭血流如注眼瞼下麵明顯一條劃痕的容晴,微微歎了口氣,拿起醫箱裏的止血散,朝容晴走了過去。
他一走近,容晴就嚇的哭起來:“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文遲書輕輕柔柔的為她敷上止血散:“別動,你額頭流血了!”
容晴顫抖著睜開眼睛,看到一張儒雅俊秀而又和善的臉,那人正專注的為她上藥,並沒有因為她的身份而隨便撒點藥沫,也沒有北冥府裏長見的那種趾高氣揚。她一下子怔住了。
“好了,這兩天別碰水,等痂掉了之後,你再用這個藥膏塗抹一下就行了!”他輕輕笑了笑,露出一顆小虎牙,“女孩子都是比較愛美的,可要小心了!”
容晴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呆呆的看著他站起身收拾藥箱,又呆呆的看著他朝自己溫柔笑笑轉身離開,低頭看看手中的藥膏,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心裏澀的厲害。
她猛的想起來自己身處何地,可是環顧四周才發現北冥璽竟然已經不在了。
“難道他不殺我了?”容晴心下大喜,也顧不得形象,慌慌張張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