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雙眼看著床上的溫文,意識卻在神遊著。
回想著半個小時前白勝恩跟他說的話。
“溫文的情況的確不妙,流產那天撞到了後腦,積了血塊,壓住神經線,我們不能動手術,隻能讓它自己散去,但是那血塊對溫文來說也是一種危險,神經線在人體大腦是很重要的,現在被壓住了,溫文不但不能收刺激,而且隨時可能暈倒。”
“不是沒有治,隻是不能治,如果要取掉的話,有風險,我們不能保證不會傷到海馬區,海馬區是人體大腦,你應該知道大腦對於人來說代表什麼,大腦控製人體的思維,行動,語言,視線,甚至心髒的血也是經過海馬區流通在人體不停進行換血的。”
“溫文的情況很特殊,你也知道她現在的情況,情緒一時起一時跌,起時瘋瘋癲癲的,低時哀傷,什麼也聽不見去,完全的自我封閉,她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隻會越陷越深,永遠也沒有辦法恢複過來,終有一天要被送神經科的。”
“溫文暈倒的次數越多,她就越危險,說明血塊吸收血加大重量壓住神經線,直到癱瘓,永遠也醒不過來。”
“本來血塊壓著神經線是不大的事情,隻要取出來就好,但是你也知道,溫文會這樣多數是因為神經線的問題,如果傷及神經線,那麼我們就真的永遠也救不了她了,你想清楚,究竟是要動手術還是不動,如果動手術的話我建議盡快,現在的情況不適應拖延,如果不的話,那麼一切隻能聽天由命了。”
蕭晨想過溫文可能會暫時的離開他,但是他真的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溫文會永遠徹底的離開他,從這個世界消失,如果溫文真的消失了,他該怎麼辦,寶貝們又該怎麼辦。
“晨,你用心了,你的心再一次被這個女人牽著走了,你不怕幾年前的事情再次發生嗎?”黑澤冷若冰霜的聲音從門的方向傳來。
“澤,你該知道的,現在的她根本不可能逃得了,你沒有看到嗎,她瘋了,已經瘋了,這樣的她還怎麼可能跑得出去。”蕭晨輕輕蹙起眉頭,不悅的說著。
“誰知道她是不是裝的,當初你可以假裝失憶,那麼她呢,你可以這樣,為什麼她不可以。”黑澤冷笑的說著,若有所思的看著床上的溫文。
“裝?勝恩都說了,她是真的瘋了,還有寶貝們,她會忍心讓他們傷心而瘋掉嗎,她就不知道孩子們會傷心嗎。”否認掉黑澤的話,蕭晨怎樣也不相信。
“誰知道呢,女人可是冷血的動物,她們永遠也隻知道自己,孩子,她已經弄掉一個了,還有兩個呢,你說她為什麼不可以這樣做,女人一旦狠心起來,什麼事情也做得出來,你……”
“夠了,我希望這樣的話不要聽到第二遍。”蕭晨生氣的打斷了黑澤的話,目露凶光的看著他。
“嗬,你別忘記了,她父親還有孩子都是因為金羽聰而沒有了,導火線是你,你以為她會就這樣算了嗎,你就不怕到最後她把你的內疚和疼愛拿來利用炸光你蕭氏的錢啊,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的把蕭氏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轉到她的名下,包括你那麼努力把溫氏弄垮也那麼理所當然的給了她。”
蕭晨驚訝的看著黑澤,沒有想到他已經做得那麼謹慎了,還是被查出來,黑澤,果然不能小看,他還是輕視了這麼多年的朋友。
“別管太多,我自有我的分寸。”蕭晨撇開頭淡漠的說著。
“寶寶!”熟睡著的溫文猛的坐起來,額頭上滿是冷汗,雙眼害怕無神的盯著前方,整個人三魂不見七魄的。
“你醒了。”蕭晨高興的看著溫文。
聽到聲音的溫文慢慢的轉過頭,看到黑澤和蕭晨的時候,臉上沒有什麼變化,也沒有激動起來,蕭晨以為沒事了,心裏高興,可是溫文的下一個動作卻讓他的心再次沉了下來。
“寶寶呢?”溫文歪著頭目無焦距的問著。
“回去了,已經睡著了。”蕭晨哄騙著溫文,溫柔的笑著,想要替她理理亂發,可是溫文馬上移開,警惕的看著他。
蕭晨的手僵在空中,最後落寞的放下。
“我想出去走走。”溫文詢問著。
“可以,我帶你出去。”蕭晨高興的站起來,自告奮勇的提出讓他帶她出去。
溫文沒有說話,隻是下床穿起鞋子和外套就往外走,跟平常沒有什麼區別一樣,好像之前那個瘋瘋癲癲的溫文根本沒有出現一樣。
溫文很安靜,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默默的沒有一絲的表情坐在椅子上看著風景,不知道是在想事情還是什麼。
突然,有一個四十多的中年男人從溫文的麵前走過,溫文的視線立刻跟著那個人移動,甚至在蕭晨疑惑的眼神中站了起來,跟著那個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