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敬了師傅一杯酒之後,接著說道:“要說辦法,我看也沒有什麼捷徑好走。主要是統一思想,多管齊下。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人是不少,實際上是揚州的鑼鼓--各打各的調。形不成合力。既然這樣,不如幹脆分開,公開競爭。讓大家八仙過海,各顯其能。”
‘小諸葛’是第一次到這麼大的領導家中吃飯,多少還有點吃生。說話比平時明顯少了許多。幸好郭飛揚的兒子郭小洋,也是個調皮搗蛋的性格,讓他找到了一種投緣的感覺。
聽到龍若海這麼一說,本來正在和小洋低聲嘀咕的他也插嘴說道:“指揮不統一,這是一個最大的問題。我看嗬,也不要硬性統一起來。就以省為單位,成立四個專案組,齊頭並進地開展工作。既不扯皮,又能調動積極性。”他把中午談的內容給拋了出來。邊說邊朝著龍若海做了一個鬼臉。
“嗯,有道理。小洋,你不要光顧喝酒。你要好好向小龍和‘小諸葛’學習。你看看,一語就點破了問題的關鍵。你們兩個人不要客氣,繼續說。讓我聽聽,看看你們能不能給我挑起這根大梁來。”
郭飛揚的兒子郭小洋,也在省廳刑偵局工作。在情報大隊擔任科級偵察員,專門負責搜集黑社會的情報。由於工作性質,平時總是打扮得奇形怪狀的。這一點,讓做父親的大為不滿。盡管知道這是工作需要,還是忍不住的要經常敲打一番。看到父親又在責備自己,他隻得翻起了白眼。
聽郭飛揚這麼一說,龍若海來了一頭的勁。能在省裏挑起大梁帶隊破案,那可不是一般的風光。而且還是這種涉及到四個省的係列案件。如果能夠成功的話,嘿嘿。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整理了一下頭腦中的思路,或者說是調節了說話的語言次序。這些日子以來,雖然不當指揮員。案件的基本情況也都是了如指掌。說起來當然是如數家珍。
“從去年開始,相鄰的四個省,連續發生四十七起貨車司機失蹤案件。蹊蹺的都是人與貨物同時失蹤,卡車則是被人推到山溝中,或者是河流裏,且久偵未破。我對這些案件進行了一番勾畫,請師傅幫我看看,是不是這麼回事。
我認為這是同一夥罪犯所為,而且是經驗豐富、老謀深算的一夥罪犯。殺了人,得了貨物,卻能將可以變賣為現錢的卡車棄之不要。為什麼要這樣做?就是要消滅一切可以讓警方追蹤覓跡的可能。
罪犯也是老手,知道卡車無論怎樣改裝,也會留下蛛絲馬跡。寧可少得一點錢財,也不給警方留下追蹤的痕跡。說明這幫家夥不僅是心狠手辣,而且工於心計。”
郭局長邊聽邊點頭,說道:“這種案件牽扯麵廣,人心又不齊,確實是難度很大。隻有廣撒大網,四方合圍才行。還要等待機緣,沒有捷徑可走。剛才‘小諸葛’說得有點道理,分兵合圍,多重保險,還又不會相互牽扯。小龍,讓你指揮的話,你有什麼打算?”
“我認為沒有捷徑可走。現有的材料信息來源於各個方麵。由於各人對案件的認識不一樣,取證材料的側重點也不一樣。要想破獲案件,我就準備到每個司機家中走上一走,還要沿著運輸線路進行實地勘查一下。這麼多人失蹤,總應該會有共同點的。
這個共同點,就是破案的關鍵所在。罪犯看中的貨物,都是能在民間容易拋售的生活用品。我注意到,案件的運輸貨物,沒有一次是大型機械設備和工業原材料的。這說明罪犯有民間銷售的渠道。對那些價值雖大,但不好銷售的物品是不下手的。”
“行,就這麼辦。還是年輕人的頭腦子好用。這個係列案件能破下來,你們就立大功了。哈哈,小龍,給我爭口氣。”
郭飛揚做事,很有一點軍人的風格。沒有兩天功夫,就和其他三個省取得了共識。說實話,大家也都有點累。這麼多人不死不活的掛在這兒,還又不好撤退。這種分兵作戰的方案,大家都有主動權。早點破案,也好早點讓這些精兵強將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
本來還有點擔憂公安部的分片領導喬聞斌,能不能轉好這個彎子。讓大家想不到的是,他不僅讚同這個方案,還提出了不少補充意見。這些意見都是中規中矩,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擁護,出現了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麵。
龍若海成了寧淮省警方的專案組長。除了‘小諸葛’以外,還有法醫和技術員。抽調刑警時,他還專門點名要了郭小洋參加專案組。他提這個要求,當然是有自己的考慮的。聽馬副局長說,按照資曆,小洋早就可以得到提拔。隻是沒有特出的戰果,才讓做局長的父親給壓了下來。
自己這一次牽頭破案,將小洋帶在後麵。如果能夠成功的話,對師傅也是很好的交待。這一提議,很得郭飛揚的歡心。說是讓自己這個兒子,也跟在龍若海後麵好好鍛煉一下。省得總是浮在機關裏,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