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夜間在床際間有點辛苦的龍若海,還賴在床上不想起身。本來還想睡個回籠覺,沒想到時鍾剛剛敲響八點,卻被師傅的電話喊了起床。師傅在電話中,說是讓他到賓館陪自己聊天。
到了郭副廳長住宿的房間,他輕輕地按了一下門鈴以後,就聽到師傅在房間裏麵高聲說道:“進來吧,門沒有關。”
推門一看,出現了一副沒有想到的情景。不但師傅在房間裏麵,魯局長和穀支隊長也在座,正臉色凝重的在抽著香煙。
“哈哈,沒有想到吧?小龍。”郭副廳長爽朗的笑聲,首先打破了寂靜。魯局長吐出了一口濃濃的煙霧,將煙蒂撳滅到茶幾上的煙灰缸內。接在郭副廳長後邊說道:“主要是沒有想到我們也在這兒吧,小龍!”
龍若海搔了搔頭頂,不好意思地說道:“是真的沒有想到。隻以為就是郭局長喊我來聊天的,沒有想到你們兩位領導也在。”“說錯了,小龍。老郭現在是副廳長。”坐在一旁的穀支隊長接上了話。
“一樣,都一樣。職務有了變化,人還是沒有變。”郭副廳長給龍若海泡了杯茶,送到他的麵前。
看到龍若海若有所思的樣子,他笑哈哈地說道:“行啦,行啦。不要費那麼大的神,苦思冥想的樣子。我給你交個底吧,想聽聽你對寧北殺人滅口案有些什麼見解。嗬嗬,再不亮出謎底,我們的小帥哥也不知道會朝那兒想哩。”
龍若海立即站起身來,雙手接過了茶杯,咧了咧嘴說道:“哪兒的話呢。”這話肯定是口是心非,本來以為隻是師傅呼喚,無非就是要和自己談談學習方麵的事情,不去多想倒也很正常。
自己這個師傅,在私下裏很少和自己談論官場上的事。就連自己到京城參加培訓的消息,都是喬小兵偷著告訴自己的。要想從他這兒打探口風,那是一點門兒都沒有。但增加了這麼兩位領導,臉色又這麼嚴肅,心中沒有想法和思索,肯定是不可能的。
聽說是談案件,他到是來了精神。這兩天,自己一直都在揣摩案件的事。如果不是過少兵從一旁殺出來,鬧出了這麼一幕鬧劇的話,他早就會主動去找王大為他們商量探討去了。
“是這個事嗬,把我嚇了一大跳。看到你們幾位領導這麼嚴肅,我的小心肝就嚇得直跳。對於寧北的案件,我到是考慮了一些問題。正好向領導作個彙報,看看有沒有什麼幫助。說得不對的地方,你們可不要罵我哇。”
“有話快說。到京城去了半年,油腔滑調的東西,到是學了不少。”魯光淦不耐煩聽這些廢話,當即責怪了起來。
“由於我沒有到現場去,也沒有什麼直接的感受。隻能是從材料之中看到的介紹,談一點想法。”一聽魯局發怒,龍若海伸了一下舌頭。再看到幾位領導都在等待自己的下文,也不遲疑。借著喝茶的機會,調整了一下思路。然後就談起了這幾天想到的疑點。
“廢話少說,我不要聽這些客套話。直奔主題,你這個案件還有一些什麼想法?已經和‘小諸葛’談過的話,就不要重複。”郭飛揚急於聽到徒弟的見解,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龍若海的過門話。
“哦,好,這就說主題。”龍若海伸了一下舌頭,作了一個怪模怪樣後說道:“我對錢大毛在打鬥現場上的做法和表現,感覺到很懷疑。”
“哦--這到是個新思路。小龍,快說,快說。錢大毛的做法,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讓你懷疑?”穀中天一聽龍若海的開場白,就立即引起了濃鬱的興趣。
在這之前,大家對錢大毛做過不少研究,但都隻是圍繞在此人與毒品的關係上做文章。還就沒有人對他在現場上的表現提出過異議。龍若海這麼一說,等於是在案件偵查上,又開啟了一條新思路。
“從材料中可以看出,剛開始的打鬥都很平和。錢大毛和‘紅槍會’那個叫劉軍的人,有來有往。好象是武打技能在同一水平線上。處警的警察到場之後,錢大毛突然象換了一個人似的。不但是劉軍對付不了他,加上了幾個人,也同樣被他追著打。
這就說明,在前麵的打鬥過程中,錢大毛沒有用真本領。請注意,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在警察到場以後才發生的。這是為什麼?一般來說,警察到場之後,這些小混混都應該是一哄而散才對。為什麼會加倍的瘋狂?
還有,在警察到場之前,錢大毛為什麼要演戲?他不用真功夫打鬥,卻要等到警察到場之後,才開始發力。給我的感覺,他是在等待,等待警察的到場。徐大勇鳴槍警告,為什麼會激起他的暴怒?為什麼突然甩開劉軍他們的糾纏,向徐大勇那兒衝去?
我覺得他衝的不是徐大勇這個人,而是他手中的槍。說白了,他就是在逼警察開槍,就是在求死。如果這個立意能夠成立的話,錢大毛隨身攜帶大量毒品,參與鬥毆這個謎團,也就容易得到解釋。”
聽到這兒,三個聽眾的興趣更是愈加濃鬱起來。魯光淦丟了一根香煙給龍若海,然後追根究底的問道:“怎麼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