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超群聽到李照遠的說話態度很謙恭,當然是十分的高興。隻有在對方聽話的情況下,自己下麵的話才好說。
當即表揚說:“這就對啦。不管是哪個部門,都要有大局意識,要有政治意識,絕對不能強調本部門的特殊性。”
“是的,是的。我們公安機關要在地方黨委、政府的領導下開展工作。”在這一瞬間,李照遠想到了以往的許多事情。想歸想,嘴上還是很乖巧地在回話。
“這樣吧,你們抓緊時間把裘老板給放出來。一視同仁嘛,也來個取保候審就行。讓人家早點開門營業,罰點款就算啦。就這樣說定了吧,抓緊時間落實。我也好早點給人家有個答複。”
“縣長的指示,我們公安局當然會立即執行。‘豪門會所’開業的事情好辦,隻要達到整改的要求,我們就會立即放行。至於那個裘一飛的事,恐怕就有點麻煩嘍。”
“會有什麼麻煩?再大的麻煩也要想辦法克服。同誌哥,經濟建設永遠是第一位的事。這一點請你記住,絕對不能允許有任何動搖。”
電話中,聽到李照遠有為難的語氣。況超群當然感覺到不悅,說話之中也就多了幾份威嚴的腔調。
“況縣長,你可能不知道具體情況。那人是保外就醫的罪犯,又是市局直接抓捕的犯人。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說,我也沒有辦法放人嗬。”
李照遠不想直接得罪人,幹脆就把皮球踢給了市局。這話一說,把接電話的況超群氣得直翻白眼。
這個下派來的李照遠,也不是個玩藝兒。
讓他放人,他卻給我踢起了皮球。不過況超群也不好發火。人確實是市局來的刑警和特警抓的,也怪不得李照遠。
人家這個皮球,踢得在理嗬。
擱下電話的況超群,有點無言。他不知道如何對眼前這個惡客有所交待。
還好朱定軍倒也不為已甚,反倒是理解的說道:“行,我也不為難你。市裏麵的事,我去找許市長和過書記。這樣吧,今天晚上我請你和揚書記吃飯。地點嘛,就放在‘豪門會所’。你們不會不賞光吧?”
聽朱少爺這麼一說,況超群剛開始還蠻輕鬆。對方沒有象過去那樣不依不饒地難纏,而是很大方地放了自己一馬。
隻是當他聽朱定軍說到吃飯的事,臉又苦了起來。
這哪兒是吃飯,純粹是把自己和揚書記綁到會所這條船上,向警方示威嗬。
李照遠放下電話以後,苦笑著和穀中天打招呼說道:“老穀嗬,你別怪我把事推到你的頭上。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會這樣做的。不然的話,麻煩更大。又要說我不服從地方黨委、政府的領導啦。到了年底,各種經費支出又有麻煩。”
“這沒有什麼。反正我穀中天是出了名的不講情麵。多一個人罵也沒有什麼,我又不在況縣長的下麵討生活。不過我倒是擔心嗬,我們老魯的日子不好過嗬。如果真的是京城那些有來頭的人,壓力一定不會小的呀。”穀中天看問題很準,一眼就看出了關鍵所在。
‘小諸葛’不以為意的笑道:“有來頭又能怎麼樣?那個裘一飛不還是照樣被我們送到了法庭上。人在我們手裏,他還能來搶人嗎?我倒要試試看,‘豪門會所’能不能大得過法律!”
“我看這事不容樂觀。”老成持重的王大為,對事情的前景並不看好。
他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我估計嗬,這才是打頭陣的人。第一波的人,就有這樣的身份。後麵來的人,估計來頭更大,壓力更大。真正要麵對壓力的人,除了魯局之外,接下來的人,恐怕就是小龍啦。”
“嗯,這話有道理。老魯那邊是無法避讓的,肯定會有壓力。老李這邊,能答應的已經答應,不能答應的也已經推開。人家不會找我和老柳,都知道是倔老頭,不好說話。剩下來的人,就是小龍啦。”穀中天對王大為的判斷,持讚同意見。
大家把目光投向了龍若海,想聽聽他是什麼意見。對可能要到來的壓力,龍若海在聽到是況超群的電話時,就已經有所預感。自己到寧北上任以後,就發現這位老大哥在刻意地與自己拉開距離。
剛開始還感覺有點奇怪,想不通其中的原因。後來有人在無意中提到了自己與過少兵的衝突,方才明悟過來。
況超群顯然是不想為了自己這個遭貶的小兄弟,從而得罪過文康。難怪嶽父特意提到說到,‘朋友也是會變的’。
這位況縣長,就屬於是那種會變的朋友。話又說回來,既然變了以後,當然就算不上是什麼朋友了。最多也就是在表麵上,還保持著一種朋友的名義吧。
既然如此,龍若海也不願意去乞求這種友情。
他也屬於是一種傲氣的男人,絕對不屑於低頭去上門攀龍附鳳。這也就是他到任半月之久,沒有主動和況超群聯係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