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才提出要進行反擊,‘老大’讚同地說道:“有才嗬,你說得不錯。他們已經把絞索套到了我們的脖子上,而且是一步步的在抽緊。我們再不作反擊的話,恐怕接下來要死的人,就是我們兩個人嘍。”“是嗬,是嗬。現在事情已經是迫在眉睫。這個姓龍的,一步緊似一步,不能再拖時間呀。”“龍若海嗬,龍若海。不是我想傷害於你,實在是你先對我不仁,我才不得不對你不義呀。”‘老大’的麵孔上,也有了一種不忍之色。
“老大,癩蛤蟆要命蛇要飽。到了這個時候,誰也顧不得誰的情分啦。你說,我們能怎麼辦?其實我們有了這麼多錢,這種生意不做也罷,就是不知道那一邊肯不肯答應哩?”“唉,你說的這些,我也想過。告訴你實話吧,錢大毛一死,我就想抽身不幹哩。常在江邊走,哪有不濕鞋。錢,我們有了,名,我們也有了,我們還想要什麼呢?何必要冒著殺頭的風險,把腦袋提在褲帶子上做這種生意哩。”
聽到‘老大’也是這麼說,趙有才當然很高興。他開心地說道:“老大,我還怕你不肯收手哩。既然這樣,我們就幹脆不幹這個買賣了。隻要我們真的停了下來,姓龍的本事再大,也找不到我們。他又不是神仙,憑什麼來找到我們呀。”“唉--”‘老大’又歎了一口氣,有點苦澀的說道:“這事要人家那邊肯放手才行哩。那邊要貨的人不肯放手,我們再說多少也沒有用。賊船好上,不好下呀,老兄。你說,我們這邊能穩定提供貨源,安全上又沒有什麼問題,人家肯放手嗎?”
“那怎麼辦?總不能因為我們這邊的生意好做,就讓我們做一輩子嗎?”“是嗬,我也這樣想過了。隻要我們還在寧北這一方生活,那個狗日的王政,就能要挾住我們非幹不可。如果我們不要眼前這片江山啦,他還能再有什麼辦法來製約於我們?”“不要這片江山,我們能到什麼地方去?在寧北,和到其他地方生活都是一個樣。整個大陸,也隻要一個電話,就能把我們關得死死的。深山老林是能藏人,你和我願意去嗎?”
“出國呀,隻要離開了大陸,他姓王的再找我們也沒有用。我們人到了國外,除非他想拚個魚死網破。不然的話,也隻好讓我們脫身走人。唉,金盆洗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呀。哦,對了,你也要早點把護照辦好才對。不管怎麼說,都要以防萬一才是嗬。”“護照?他奶奶的,早知道我就不當這個副局長啦。現在要想辦護照可麻煩哩,副科級以上的幹部出國,不但要組織部批準,還要市公安局同意才行。你說這事討厭不討厭?”
“不管有多麻煩,你都要提前做好準備才是。不能到了危險的時候,再想這個事。到了那個時候,想走走不了,一切就都晚了。老兄,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嗬。”“嗯,好吧,我來做準備。聽你這麼一說,這事還就不能大意才行。話又說回來,不管怎麼說,我們都要先把眼前的危機給解決掉才是。否則的話,一切都是廢話。”
“那是當然,你以為我那麼願意離鄉背井到國外去逃難嗎?現在的關鍵問題,就是要給那幾個警察一個很深的教訓。讓他們的精力分散,才不會危及到我們的安全。”“對,要打就打得狠一點。姓龍的不能放過去,還有那個姓沈的,也是一個專門壞我們好事的人,也要好好教訓才是。”“好,就這麼說定了吧。我們分兩路下手,一路是拿龍若海的老婆開刀,那是他的軟肋。二路是拿姓沈的丫頭開刀。哼,這也是他的軟肋。四十大幾的人,就這麼一個女兒。被人玩了以後,看他還有沒有心情來破案。”
天,陰沉沉的。從早晨到下午,一直就沒有看到太陽出來過。也許太陽曾經出來過,隻是被那無邊無際的烏雲給遮蓋。看這早早就暗淡無光的樣子,寧北的冬天,好象已經提前到來。忙碌了幾天以後,一直沒有什麼明顯的進展。恰好又到了周末,龍若海動了回市區休息的心事。
上次回家,還是因為國慶長假。到了最後一天晚上,又因為化工廠爆炸事件,連夜趕回了寧北縣。彈指之間,已經離家足足有了二十多天的時間,龍若海還一直沒有回過家。在這期間,媽媽來過電話,說是有事要和他商量。葉嬋娟也來過電話,雖然沒有說什麼事情,但也能夠聽得出來,話音之中充滿了委屈和思念。
可是自己確實是真的太忙,忙得喘不過氣來。表彰大會結束以後,又碰上了宋丹青這檔情感之事。想回家,又怕回家,他一直是處於矛盾和煎熬之中。此時,一旦想到了要回家,當然是歸心似箭。其他的一些顧慮,自然全部都拋之於腦後。龍若海當即打電話給李照遠局長請假。這一點,李局長的態度還是很友善,並且讓他在家多休息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