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如果出事那一天,就能知道盧師傅的傷勢沒有問題的話,肯定不會鬧得那麼嚴重的。”趙有才的話,正好擊中了李照遠的軟肋。自從得知盧雨生的真實傷勢之後,李局長就一直不開心。今天聽到趙有才重提此事,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用鼻孔‘哼’了一下,就算表示了自己的意見。不要說趙有才這樣的有心之人,隻要是有思維的人,都能看得出李局長很不滿意這件事。
就在這時,拘留所的電話打了過來。聽到是龍若海出了這麼大一個洋相,李照遠還沒有來得及發表意見,趙有才就用有點詫異的語氣說道:“不會吧,我們龍大不會這麼不注意影響吧?”他本來就是有為而來。守在李照遠的辦公室,等的就是這一刻。
聽了他的話,李照遠也不去思索事情的真偽,而是沒有好氣的回答道:“到了精蟲上腦的時候,大腦也管不了下麵那玩藝兒。”“嘖嘖嘖,這事可麻煩哩。縣裏本來就對我們有看法,再出這種笑話,肯定是要說我們治警不嚴哩。”趙有才見他這個樣,幹脆就幫著再點了一把火。
“是嗬,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個龍若海呀,就不能讓我當幾天安生局長。”“是嗬,李局。這事,肯定是查不清、說不明的事。我們要對龍大負責,就不能當真的來查。又要有個說法,好對社會有所交待。不然,況縣長也會找借口的。”“那簡單,我讓龍若海先停下來接受調查。查到什麼時間,查到什麼樣子,還不是我們自己說了算嗎?”兩個人邊走邊聊,很快就趕到了現場。
龍若海看到趙有才欲笑不笑的樣子,心中就有一點膩味。知道對方是來看笑話的,但也沒有辦法。畢竟自己是當事人,有些話也不好說,隻好把目光放到了李局長的身上。李照遠讓人將那個‘吸\\毒女’帶了出去,隻留下自己和薑政委、葛書記、趙有才、龍若海和羅華。看到其他人出去之後,他就直言不諱的問道:“龍大,這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李照遠的語氣不算太好,龍若海怔了一下,不過也沒有往心裏去。發生了這種狗屁倒灶的事,領導的心情不好也很正常。他先將羅華接到拘留所的電話,自己兩個人來提審的經過說了一遍,接著介紹道:“羅隊長聽到有人喊他接電話,就跑了出去。他剛一出門,那個‘吸\\毒女’,就停止回答問題,而是戲弄地要我回答她是否好看之類的題目。對她這樣的做法,我當然是進行了訓斥。還沒有說到兩句話,那個女人就衝了上來。她死死揪住我的衣襟,開始進行哭罵。就在她準備撕自己衣服的時候,還好羅華及時衝了進來。不然的話,話更難以說得清楚哩。”龍若海介紹到這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額頭上都是冷汗。
‘吸\\毒女’的哭訴,則又是一個樣,說是羅華剛一出門,龍若海就開始調戲她。要讓自己做他的‘二奶’,肯定要比跟著錢二毛那個家夥強。對於‘吸\\毒女’的投訴,沒有幾個人能相信。但這中間到底有什麼文章?還是很讓人費解。
經過查證,拘留所沒有人給羅華打電話,更沒有人說是有‘吸\\毒女’要主動揭發。這下子疑點反而到了羅華身上,所好的是拘留所也沒有人承認喊羅華接電話。這可是賴不掉的事。其他幾個審訊室參加提審的警察,都能證明聽到有人喊羅華接電話的。
這時候,龍若海想到了調取監控錄像。寧北縣的經濟並不發達,但公安現代化的建設要求,還是讓他們不得不加快科技步伐,以備發生刑訊逼供或者徇私舞弊的事,日後可以調閱證據。難以想象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偏偏就是這一間審訊室,偏偏就是這個時間段,監控設備上顯示的是一片空白。雪花似的螢屏,讓在場的領導無言以對。這個事實說明有鬼,是有人精心策劃的一場陷害。目的何在?大家都很清楚。
龍若海意識到,這是兩起綁架事件的繼續,是更大的暴風驟雨前的驚雷。他也預感得到,對手的招數不可能僅僅局限於此。後麵將會接踵而來的就是閃電,就是狂風暴雨。此時,他應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也不準備再多加辯解,隻是冷眼看著在場的領導,看著趙有才。
麵對眼前的沉默,紀委葛書記感覺到有點不舒服。這種明擺著的事,還要如此慎重考慮,是不是也有點太謹小慎微了吧?他有點不屑地笑道:“就憑這樣的女人?哼,躺在那兒也不會讓龍大看得上眼哩。還想做什麼‘二奶’?做大夢倒是差不多。”
“葛書記,話可不能這麼說。盡管我也很相信龍若海同誌的清白,但我們要麵對上級領導的查問,還有社會各界的反應。在這種時候,我們需要考慮的事情很多很多。絕對不能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做法,就把事情給掩蓋掉。要知道,人言可畏呀。我的意見,就是先不要忙著做結論。一切的結論,都應該在調查之後再說。”趙有才的話,是站得住腳的。既把領導抬了出來,又把社會輿論給捧上了場。而且他提出的是調查,並不是處理,讓誰也挑不出什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