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趙有才到來的用意,龍若海當然是心知肚明。他也有對策,嘴上對領導的關心表示感謝,隻是要讓自己休息一段時間再說。工作上的事,就請趙局長多辛苦著一點。人家說了這樣的話,趙有才也隻能安慰兩句就走了人。
看到趙局長出麵做工作,沒有產生效應,李局長又到省城去參加學習,薑政委隻好親自出麵,把龍若海喊去做了一番思想工作。不過這工作是怎麼做的,沒有人能清楚。不管怎麼說,兩個人把門關起來說了好長時間的話。談話的效果也不是完全沒有,總算是好了半天時間。
到了下午,他帶著隊裏的弟兄們去派出所處理治安案件。也算是冤家路窄吧,一出門就看到了‘二狗子’。倆人對視了一下,先是‘二狗子’連忙奪路就跑,跟在後麵的打手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龍若海則是將臉一沉,轉頭回了辦公室,說是心口疼。
剛開始,聽到各種不利的反應時,郭飛揚、龍若海還自以為得計,還以為自己設計的瞞天過海之策已經生效。沒想到,第二天下午上班的途中,龍若海一頭碰到了邱曉萍父女,發現他們對自己能夠幫助報仇雪恨的信心,一點都沒有減弱。他感覺到非常奇怪,就疑問邱曉萍說:“我現在不想管事啦,你們就不要再對我有什麼指望了吧。”沒想到,父女倆異口同聲地回答說:“龍大,你不是這樣的人,我們對你有信心的。”
看來這場戲,隻能到此收場。連兩個普通老百姓都騙不過,哪兒能讓那幫藏在幕後的老狐狸受騙上當。龍若海隻能是苦笑不已,明明全身心的在偵查毒品案件,卻硬要扮演一個心灰意懶、無心工作的角色,想讓對手鬆懈警惕。枉費了自己和郭廳長的一片苦心,空擔了許多指責和不解,換來的隻是讓關心、期待自己的人失望而已。
“敗筆嗬,敗筆。這場戲就此收場吧。”龍若海用這個結論,來完結了這場偽裝。既然沒有用,何苦再折磨自己哩。話又說回來,這次的偽裝也不是完全失敗,最起碼的是讓徐大勇沉到了基層,還讓李小江也去了應該去的地方。
再說,安全的問題,也不算什麼大事。經過顧中來這麼一鬧,估計寧北官場上的人,也不敢再弄出什麼事來了。就是要弄的話,恐怕也要掂量上幾分才對。至於人身安全的事,郭廳長不說,龍若海也知道。自己身邊多了幾個有著軍旅氣息的年青人,總是遠遠的環顧著自己。
“時間不會超過半個月,再長就必定有詐。”這是趙有才得出的結論。對龍若海的頹廢,他算得上是最有發言權的人啦。他認為龍若海是一個滿腔熱血的年青人,沒有被社會這個大染缸所汙染。越是這樣的人,失望才會越大。紀委這種維護黨組織純潔的部門,對他所產生的打擊,傷害更是成倍地加大。
風波之後,有點心情波動也是人理常情,畢竟年紀還輕。但他斷言,這種沮喪為時不會太長,不會就此沉淪下去。否則,龍若海就不是上級領導視之為重點培養的新秀,也不可能會被委之到寧北擒龍捉虎的重任。
趙有才背後的‘老大’,不認同趙有才的結論。在寧北,沒有人能比得上‘老大’對龍若海的了解。從事情一出現變化,他就認為其中有詐。在他眼中的龍若海,不是一個容易低頭的人。這小子是越戰越強的性格,他有那種所謂正義感的支撐,絕對不會被顧中來、‘二狗子’這種人的打擊所折服。除非一下子讓龍若海沒有回手之力,否則將會更加激起他的鬥誌。
那個徐大勇總是在自己的門前轉來轉去,本來以為他是發現了什麼毛病,才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報複行動,想要攪亂警方的視線。現在看來,是自己有點賊人膽虛,自亂陣腳了。
那個姓徐的,在這兒轉了幾天,就為龍若海的事撤了回去。真要發現了什麼秘密的話,能有這樣的好事嗎?既然警方沒有發現疑點,自己當然不能無事找事。要想緩解警方的攻勢,唯一的對策,隻能是暫時高掛‘免戰牌’,停止毒品交易,以收避其鋒芒之效。
當然,還要提防張躍進一手,這老小子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明白趙有才借刀殺人的把戲,接下來,就要準備迎接老家夥瘋狂的報複。
那天打給趙有才的那個電話,雖然隻是輕輕地點了一下賬冊的事,不代表對方的手中,就沒有掌握自己這一方的把柄。特別是‘二狗子’被釋放以後,張躍進那一係的人,就象集體失聲一樣,什麼話都不說。不管有什麼樣的事,也再沒有找過趙有才去參加商量。
聽說還讓那個‘大金牙’當上了什麼總管,主持查找錢大毛死之前的行蹤。辣手呀辣手,‘老大’在自己的別墅裏轉來轉去,在心中籌劃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