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郭廳長的發難,早有精神準備的龍若海立即解釋說:“報告各位領導,我正要準備向你們報告這個情況。”“哼,我不問的話,你還準備等到什麼時間?”郭飛揚一臉的怒容,隻是他那眉眼之中的笑意出賣了他。穀中天毫不客氣的揭露說:“我說老郭呀,你就別給我們唱這出戲啦,好不好?”
龍若海也不遲疑,連忙解釋說:“在第一次確定趙有才為重點嫌疑對象的時候,我們曾經把出入境管理科的曲科長找過來,落實了對相關人員的限製出境。就在那一次,我問到了有沒有什麼特殊敏感人員在近期內申請出國出境。當時他沒有說得出具體人員,隻是告訴我,說我的二哥唐進軍,不但自己辦理了出國護照,還幫助‘豪門會所’的洪三妹也辦理了護照。這個事情,就引起了我的懷疑。”
“就憑他辦理出國護照,和情人一道外出旅遊,你就引起了懷疑,這恐怕也有點牽強附會了吧?”坐在一旁始終沒有說話的喬聞斌,也引起了興趣。眼前這個年青人,給他的震撼也太多了一點。盡管知道對方的推測已經成為了現實,他還是有意識地進行了挑剔。
對喬聞斌的疑問,龍若海依舊是不慌不忙的回答說:“這事放在其他人身上,也許不會讓我產生懷疑。但是放到唐進軍的身上,就讓我有了不好的聯想。主要依據有三點。一是他曾經說過,出國出境很麻煩,語言不通,人家是咕嚕,自己是撲通。人家是嘴動,自己是頭動。不管什麼人請他,他都不去了。為什麼會突然揀在這個時候,悄無聲息的出國,這能不讓我懷疑嗎?”
他這樣的解釋,還是能說得通的。馬局長卻不肯放他過關,而是有意抬杠的說道:“那也不一定。不同時期,有不同的想法。你也應該要允許別人的思想觀念更新才對呀。”
“是的,發生變化也應該是可能的。日月在更新,人的想法也在變化。但我們必須要注意到一條,唐進軍在生活作風上,一直是很嚴謹的,一直沒有誹聞出現過。偏偏在這個時候,和這麼一個女人出國,難道不應該有所疑問嗎?”龍若海進行了反駁。
馬局長輕輕一笑,繼續抬杠道:“剛說思想要解放,認識要更新,怎麼又不行了哩?唐進軍有了錢,就想著豔遇,很符合有錢人的習慣呀。這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呢?”“是的,有了外遇也正常,但如果說這個女人,有其特殊性,那就值得考慮了吧?”
“特殊性?那個女人我看到過,是長得不錯。你說的特殊性,不會僅僅是從容貌上來的吧?”沈大隊長是寧北人,當然去過‘豪門會所’,自然也曾見過洪三妹。他看到馬局長抬杠抬得有趣,也就參加了進來。
“當然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洪三妹是‘豪門會所’的大堂經理,是不是特別應該要與警方搞好關係?假如她是一個能隨意指責趙有才的女人,是不是應該要有所疑問?要知道,趙有才可不是一般的警察。在我到任之前,他一直是治安大隊的當家人,而且是毒品集團中重要成員。”龍若海說這話也是有依據的。他剛到任不久,趙有才曾經請過一次客。那個洪三妹,當時就嘲笑過趙有才的夜不歸宿。
“你說得有點道理。但請不要忘記,‘豪門會所’的來曆不凡。在這之前,就連你們的縣長、縣委書記也被蒙在鼓裏,也要給他三份麵子。洪三妹對趙有才不假詞色,也能說得通呀。”馬政到底是刑偵局長,雖說是有意識在抬杠,但句句都抬在點子上。
換個其他人,還就沒有辦法來回答他的刁難。鬧得不好的話,就會貽笑大方,給人一個得知事實真相以後,才冒充先知先覺的印象。龍若海當然知道馬局長的意思,隻是為了讓案件探討得更為徹底,避免發生判斷失誤才會這樣追根究底。
“是的,當然說得通。”他報之以一笑道:“這三條理由,分割開來都不成其為疑點。但我們如果把他綜合起來看一下,一個能嘲諷趙有才的女人,與一個自稱不再出國的男人,在這個非常時期突然相約出國旅遊,能沒有疑問嗎?借用吳江所長勸說徐隊長的一句唱詞,那就是懷疑江上的每一條船,懷疑船上的每一個人。你說,有了這麼多疑問,我能不問一個為什麼嗎?”
“嗯,說得有道理。有了這三條理由,產生疑問能說得通。但你又憑什麼將他正式上任為疑點的呢?沒有更充足的理由,就讓你調動警力對一對進行幽會的男女進行盯梢跟蹤,還是站不住腳噢。”穀中天也卷了進來。
“那是當然。”龍若海對老領導的挑剔,當然點頭稱是,繼續解釋說:“我讓李小江去搜集唐建軍有關情況的同時,自己也悄悄地進行了一番查證。在沈小雨遭到劫持的第二天早晨,我到醫院去探視一下,出門的時候,正巧碰到了唐進軍的兒子小強。孩子告訴我,說是‘爺爺給狗咬傷啦,爸爸帶他到醫院來打針,’我就想到了狗的事。那次去他家玩,孩子曾經說過他家有一條大狼狗,非常凶狠。為了這事,我專門找到了唐進軍的堂弟唐進豐。這孩子分配在環保局工作,我找到他以後,經過反複詢問,最後確認他家養的是一條正宗的德國黑貝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