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何必放了他?派幾個粗老頭子回去報信豈不更好?”
“是啊,讓他們留下來,讓爺們快/活快/活……”
“哈哈哈……”
周圍響起一片醃臢地調笑聲,氣得李令月暗中握緊小拳頭。旋即靈光一閃,右手慢慢伸出兩個小指頭……攻!
“嗖——”
“嗖——”
箭羽破空而出,幾個口出穢語的人,脖子紛紛中箭,鮮血四濺。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痛苦地呻吟扭曲著。
雖然箭矢都避開了要害。但一時半會兒,隻怕也開不了口。
看到這副情景,有人哭爹喊娘的哀嚎道:“寨主,不能再等了,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了……”
也有人義憤填膺,揮舞著刀槍喝罵道:“他/爺/爺的,殺了她們……啊……”
現場正亂糟糟,鬧得不可開交。
兩名騎著駿馬,插著哨旗的精壯男子急馳而來。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拱手稟道:
“報——寨主……蒲州方向有大批的官兵來襲。”
“什麼?”古百坡大驚失色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幾個弟兄,氣得胡子都豎了起來。
又往蒲州方向眺望了片刻,但樹蔭濃密,看不出個什麼……周圍嘈雜,他又聽不出個名堂。不由怒火中燒。
吳霸也氣勢洶洶地喊道:“寨主,不能再等了,殺——”
古百坡毛發眥擰,惡神注體。盡顯戾煞本色。他口不擇言地罵道:“好——殺——管他娘/的天王老子,公主狗/驢,七七八八……在我削脊山。她們都算個屁!打了再說。”
聽到他們說蒲州方向來了官兵,杜六葉一顆心才安定了下來。趁著他們討論的空隙,拉著李令月蹲在草叢。謹慎地溜回溝塹內。
剛才那幾箭,卻徹底引爆了他們的獸/性;激燃了他們的亢奮。他們好人些就那樣捂著脖子,不顧鮮血直流,如同惡鬼般的衝了過來。如同饑餓的狼群,雙眼腥紅地盯著獵物……
貼在滲水的壕溝裏,杜六葉心“咚咚”直跳,閉著眼睛都能想像得到,他們揮舞著大刀,碾殺過來的場景。李令月的身體開始打顫,杜六葉牽起她不住發抖的手,大聲道:“往湖邊撤——”
劉勤伏低身子潛了過來,扶住李令月往湖那邊潛去。程伯獻則自覺負責斷後,要說打架,他還真沒有怕過誰。不過是婦孺太多了,礙手礙腳的。
杜六葉邊加快腳步,邊問旁邊的守真,“夏候夫人她們已經安頓好了嗎?”
“執事放心吧,他們估計已經逃到湖邊去了。隻是,到湖邊也就沒有退路了。我們應該怎麼辦?”守真非常擔心,也不管直往下滴的汗珠。雖然早晚練功,但這麼個跑法,她感覺累得要把心吐出來了。
“隻盼望救兵能及時趕到……”杜六葉麵沉如水,沒什麼情緒。
其實心裏非常恐懼。要是把命交代在這裏了,大唐她就白來了。永遠也休想改變她被拋棄的命運。
所以腳下發了狠的跑……
守真隻得沒命地跟上。
沿著水溝入溪,河床越來越寬,亂石嶙峋。道路崎嶇,所有人的步伐都慢了下來。身體也全都暴露在賊匪的視野範圍之內。
所幸樹林綢密,不適宜騎馬。古屠夫他們雖然人多,但腳程上也沒有討到什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