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這房小姐也明白，太子已經議過親了。拔得頭籌，應該最有可能與九皇子議親，果然七竅玲瓏的心思。背有大樹好乘涼……
“還有英國公府的李小姐和刑部尚書府上的劉小姐，分別獲得了亞季之銜。皇後娘娘還特意封賞了左千牛將軍的女兒趙小姐，也就是常樂大公主的長女……”惜玉跟在杜六葉身邊，細數如珍，每一樣都向她娓娓道來。她長期浸淫在宮中，對於這些綜錯複雜的人情關係網，自然比別人更加熟悉些。
杜六葉思索著，她是不是在向自己暗示些什麼？常樂公主，是高祖的第十九個女兒，因為年紀小，比高宗李治長不了多少，李治對這位小姑姑也特別優待，關係向來非常親厚。她的女兒趙氏，不知道是第幾女？
幾人正說著話，走在前麵的引路的嵐霧等人，忽然停了下來。杜六葉微頓，差點撞上守真的後背，抬目四顧，才發現迎麵站的是李賢。
“參見九皇子殿下……”大家稍有錯神，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隨即卻都反應過來，齊齊向李賢施禮，杜六葉也隻得跟著她們屈膝納福。
“嗯。你們先下去，我有幾句話要跟杜賢人說。”因著天氣熱了，李賢手上拿了幅玉骨折扇，他動作瀟灑的朝眾人揮手，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守真卻暗暗朝杜六葉看了過來，此次主持祭典的是皇後娘娘，況且皇後娘娘在等自己，料想也出不了什麼事。杜六葉微不可現的朝她點點頭，示意她放心。
見他們已經退出幾射遠，李賢朝著身邊的相裏哲等人頷首，相裏哲臨走時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杜六葉雖然沒有迎著他的目光，但她感受到了那股敵意。
相裏哲自從那日，在玄青觀打算圍禁他們，被杜六葉用計破之後，就對他懷恨在心。
對於他那雙琥珀色鼓如蒼蠅的雙眼，杜六葉記憶猶新，常常出現在她午夜的噩夢裏。
等他們都退到外圍，守在遠處。李賢才搖著折扇，似笑非笑地問道：“那天是你在我的坐騎上做了手腳？”
杜六葉到沒想到，他會如此的開門見山，君子坦蕩蕩，做了便是做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以李賢的聰明，肯定早就猜到了。
“是。”她回答得簡單又幹淨。
“我到看輕你了。”李賢愣了一下，不自然的晃動折扇。他總覺得這個小女子，有點特別。她不像一般的女子，見了他隻會害怕、害羞……刻意地來奉承，迎合自己；或者低眉順眼，不言不語。
她更像一顆金鋼石，有自己的光芒璀璨，有自己的銳利角鋒。不管是特立獨行，還是依附於金銀富貴，都是最為耀眼的。
屈？又不屈！服？又不服……
讓人恨其堅硬，卻又憐其清冷。
“你一向看輕我。”杜六葉淡笑著，午後的陽光真是刺眼炙目，風已經越來越暖了。如果不是看輕我，嗬!你也不會對我使那麼多拙劣的手段，她心裏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