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件事情要是傳到尚書府上,以劉大人的性格?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呢?”
李旦見他話語雖然輕鬆,還帶著幾分調侃,可滿身的戾氣,難以掩蓋。再看看杜六葉滿麵漲紅,完全不似往日冷淡,反而是手足無措,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便也明白了幾分。隨即踱步,飄飄然地說道:“我看元之你是誤會了吧?什麼拉拉扯扯?並不曾有過這樣的事!這種玩笑能亂開嗎?不要說讓劉尚書知道,讓我母後知道了,我還不得脫一層皮?你們既然有事,就慢慢聊,我先走了。”
說完這話,李旦還和氣地拍了拍姚元崇的肩膀,安撫一番,才揚張而去。
等他走得遠了,姚元崇才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你在幹嗎?”
杜六葉被他突然拔高的語氣嚇了一跳,怎麼他不敢對著李旦發脾氣?反而是朝著她狂吼?
她理了理思緒,才肅然說道:“並不曾有什麼,你誤會了。”
“誤會?我明明看見……”姚元崇說到這裏,甩了甩袖子,氣得拔腿就走。
看著他怒氣衝衝的背影,杜六葉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廊下,全身湧上一種有苦難言的窒息。頭開始一跳一跳的痛,她使勁地揉了揉額頭,仍不見效,隻得用力的敲了敲。
“杜姑娘?”一個聲音驀然自右後側傳來,驚得杜六葉一怔。原來不知何時,姚母已經悄悄地立在了西窗下,看來剛才的場景,都沒有逃脫她的雙眼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她本來就不擅長處理感情上的事情,師傅從來沒有教過她這個,“兩世”為人她也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卻不知道,原來感情這麼辛苦。在別人看起來風調雨順的事情,到了她這裏,怎麼就一團糟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閉上眼睛,半響才朝著姚母福了福,與她見禮。“夫人萬安,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早就來了……”姚母揚起嘴角的屑笑,由婢女扶著,圍著她轉了幾圈。輕蔑道:“明人不說暗話,你也看到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不知道你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他反複說你才華橫溢,要求我今天來為你插簪,哼——”
姚母停了下來,拎著帕子,望著遠方,冷冽地說道:“假如我上次講得不夠清楚,那麼此次,我再說一遍,你一介乞丐,身無長物。別看此時身在宮中,說得好聽一點,叫做什麼侍中大人;說得難聽一點,也不過就是名宮婢。前陣子還人模狗樣的風光了一把,但是……太後娘娘畢竟老了,年紀大了,你在她跟前,將來是打算和她一起殉葬嗎?
身為女子,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呆在後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女紅刺繡,相夫教子。你看看你,拋頭露麵,哪裏有一點點閨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