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九章 質問她(1 / 2)

現在李顯居然失口否認,說這一切不過是借口?恐怕難服人心。不過,事實到底怎麼樣,端要看誰能夠贏到最後,笑得最美。誰是誰非,總是由勝者定奪。

“就為了這樣虛無飄渺,微不足道的理由,你將朕控製在這不見天日的同心閣。你把朝政據為已有,改旗換幟,還修建武氏七廟,又命武三思等人連夜加工的趕造明堂……你以為這一切,朕當真不知道嗎?天下人都不知道你的心思嗎?”說到這裏,李顯抑製不住自己的憤怒,他腥紅地眼睛,盡是鬱恨的殺氣。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直待明堂建立,天子當坐。到那時候母後一定會把他趕下台,將他賜死的。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博,說不定還能掙得一線生機。

“顯兒,你真的錯了。假如你不弄虛作假,玩那些陰謀詭計,顧惜母子兄弟親情。當一個賢明有德,品性端方,愛民如子的仁君,母後當真求之不得。畢竟,你是哀家的孩子啊!

你現在是想做什麼?快點叫那些人退下。”武曌這些話說得語重心長,儼然一副慈母般,苦口婆心。她的這一生,應該很少用一種這樣的低姿態,向她的兒女們說話。

像極了一位平常的母親,當她發現孩子走在歪路之後,憂慮重重,心急如梵。聽到李顯的耳朵裏,全是諷刺,實在讓人好笑。母後這是怎麼了?害怕了嗎?急了嗎?所以才會哀求他?

可是想想他以往所受過的苦,經曆過那麼多個難以入眠的日日夜夜。他一直覺得,作為仲子,他的身份何其尷尬?不高不低,不像長子那樣,可以繼承大統:不像幼子那樣,受盡父母寵愛。

在他心裏一直就有焦慮和憂鬱,沒有一天他不擔心,既怕兄長將來登上皇位,容不下他;又怕父母弟妹孤立他,不喜他。

所以,他總是左右逢源的四麵討好,可是那樣的日子,他真的過得累了。因此當孫敏向他獻計,說可以助他奪得九五之時,他欣然同意了。

隻要他當上了皇帝,那麼天下都是他的,由他說了算。他就什麼都不必擔心,也不用害怕了。天下人,包括父母兄妹,都要反過來討好他,巴結他,依附他而生存。

那種感覺,隻要想一想,就會讓人覺得美妙,令人飄飄欲仙。

沒想到,因為他的心慈手軟,出了紕漏,以至於讓孫敏被貶為庶人,流放外地。雖然失去了這員重要的謀士,可他今天還不是掌控了局麵?

退下?事已至此,開弓哪有回頭箭?一不做二不休。可是想到眼前這個人,是他的母親,他又猶豫了,天下人到時候,會不會罵他不孝不仁?

想了想他又臨時改口道:“母後,隻要你答應兒臣,從此以後幽居集仙殿,再不過問朝政。兒臣這就命人送你回宮!”

“皇上……”趙晨湘聽著全身一震,急忙喝住他。可李顯揮了揮手,示意她噤聲。

武曌將他們的表現全收在眼裏,但她卻並沒有答話,反而是顯得很好奇,她淡然一笑,指著那些立在白雪中,身穿鎧甲的黑影,反問道:“他們是誰?為何以前哀家從來同有見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