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吧。”
他言語淡淡,眉宇間也沒多餘的情緒。我快速看了身後的洪秧一眼,她似笑非笑的也看向我們。
我知道就算葛言想表現紳士風度,洪秧表麵無所謂,心裏也會不舒服。
我一把拎起箱子,大步跨上樓梯:“謝謝葛總,不過我不是什麼弱女子,這點小事還是讓我來吧。”
我走得很快,加上箱子擋住了視線,一不小心踩空了樓梯。眼見整個身子往後仰而要摔倒時,葛言三步並一步的衝上來拖住了我的身子。
我驚魂未定,他從表情到語氣都過於嚴肅的苛責我:“你能不能別這麼逞強?先是胃疼,現在又是差點跌倒,我帶你來紐約是考察項目,而不是救死扶傷的。”
我雖然沒跌倒,但踩著高跟鞋的左腳還是崴到了。此時腳踝處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感,但他的言語更刺痛了我。
我噙著淚頂撞了回去:“葛總請你放心,隻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就絕不會給您、給項目拖後腿!以後除了工作時間,我們還是別見麵的好,免得給您添麻煩。”
在我們說話時,箱子滾了下去,洪秧扶起來,軟聲細語叫葛言:“言,梁經理也不是故意的,你別大聲嚷嚷,這會嚇到她的。”
她說著又看向我:“梁經理,言其實脾氣挺好的,衝你發火可能是時差原因,你別介意。”
葛言張了張口,卻沒說話,隻是用充滿怨氣的眼神看著我。
我當時覺得特別屈辱,他們倆夫唱婦隨,一個罵我,一個勸慰我,弄得我例外不是人。
我忍痛走下樓,接過箱子後做了個決定:“謝謝洪小姐,我知道你們倆是男女朋友,我一個第三者與你們同住確實不合適。所以我會在附近另找個酒店住下的,再見。”
我說完拖著箱子就往外走,洪秧來留我,卻被葛言吼住了:“讓她去,她以為這裏是國內大都市,酒店遍地嗎?她這麼不識好歹,就讓她嚐嚐露宿街頭的滋味!”
葛言的無情我早就見識過,我以為我就算身體裏沒長出防禦的物質,外殼也會長出盔甲,可以抵禦他的傷害。
可我還是被他這番話擊得潰不成軍,忍著腳上的劇痛快步走出了院子,順著小路走去。
其實我出來那刻就後悔了,這裏顯然是郊區,不僅沒酒店,就連房子都是隔很遠才能見到一棟。而路燈也很暈黃,我一個人走在小路上還真挺毛骨悚然的。
我掏出手機想網約叫車,卻發現國內的軟件在這裏根本用不了;我想網上訂酒店,卻發現這裏距紐約市還有20多公裏。
我當時沒有回頭路可以走,雖然知道在淩晨的時間點遇到好心的華人是很渺茫的事,但也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因為腳很不舒服,我走走停停的,走了差不多半小時也沒走多遠。後來身後傳來了汽車的聲音,我抱著一絲期待找了個比較亮的地方,對他們伸出右胳膊、豎起大拇指打車。
車子並沒有停下,快速的開了過去,我心灰意冷的歎了聲氣兒,可車子竟有快速倒了回來停在了我麵前。
車窗搖下後,聒噪的音樂和酒氣撲鼻而來,車上全是些白皮膚的男人,有幾個流裏流氣的衝我吹口哨,用英語說:“美女,要去哪兒,我們載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