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下,可笑卻變成了悲傷的弧度,他看了我一眼又很快移開了視線,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說話,最終卻什麼都沒說,轉身決然的走了。
我迅速推門進去,在進電梯前還是又衝了回去。
葛言已經走到小區門口了,他的背影顯得特別悲傷,那不穩的步伐都好似在訴說著他的痛苦。
後來有車開進來,葛言沒留意到,被撞倒在地。我剛想跑過去,他已經起身走了。
等我嘴裏嚐到鹹味後,我才知道我也哭了。
後來我一直在想,無論以前還是現在,葛言都是愛我的。我也在想他失憶的事會不會與我逼他分手有關,若我不分手,我們現在是不是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一旦這樣想,我就會想到洪秧,這種想法就會被動搖。
我便寬慰自己,和洪秧相比,我和葛言這兩個罪人能健康的活著已經是很大的幸運了,又怎敢奢望一起幸福呢?
在愛情裏愛的深的那一方,在被對方拋棄時總會哭著哀求,說沒有他會死。可是熬過這段時光的人就會懂得一個道理,愛情沒那麼偉大,沒有人會真因為失去某個人而活不下去的,那些誇張的愛情隻會出現在虛構的小說和電視劇裏。
所以葛言會忘了我的,就像從沒認識我一樣,把我忘得幹幹淨淨。
事實也確實在朝我希望的方向發展,餐廳裏、家門口再也沒有見過葛言的身影。我倒是在網絡上看到他出席活動的采訪視頻,他給慈善機構捐贈了一千萬,說會努力把工作做好,這樣才有能力幫助更多的人。
他的發言贏得掌聲無數,我關了電腦,裝作波瀾不驚。
這期間唐赫然和周寥也頻繁的往餐廳跑,而且都是像我谘詢感情問題。
唐赫然谘詢要如何走近冷心的離異婦女的心裏,周寥谘詢如何讓向綰綰敞開心扉和他做回朋友,我則絞盡腦汁的給他們出謀劃策。
事實證明我的建議沒有任何用處,所以他們倆都毫無進展。
想來也是,我自己的感情都亂七八糟,又怎麼有資格給別人建議呢?
後來他們再找我谘詢,我就拒絕了給建議,索性讓他們去找情感谘詢師求助,而我可以在他們受挫時陪他們喝酒。
日子就這樣過著,看似熱鬧,可我的心裏卻像裝進了一座雪上,好似什麼都捂不熱了似的。
其實現在的人們有很多都是雙麵人,一麵白天給外人看,另一麵留在晚上給自己看。大抵是應了那句話,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都沒有。
可是誰知道了,也許是一群寂寞孤獨的人,成就了一場虛妄的狂歡。
而眼下,努力開發菜品成了我消遣時間的方式,這晚我靈感比較好,便等員工下班後在廚房做菜。
快淩晨時,卻有人敲門。
敲門聲很大,我以為是壞人,都準備報警了,敲門的是一個很幹練的姑娘,她似乎很著急:“請問你是梁薇梁小姐嗎?”
我有點困惑:“你是誰?”
“我們曾見過的,我是葛總的秘書,之前送過衣服去酒店給你。”
突然聽到葛言這個名字,讓我有點失神,我回過神哦了一聲:“原來是你,有事嗎?”
“葛總……葛總出事了,能不能請你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