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很低,像是帶著歎息,在安慰無理取鬧的孩子。
按理來說我這個年紀的人應該早過了作天作地的年紀,可這刻還是滋生了小小的任性:“我隻是讓你先走而已,與我乖不乖有什麼關係?還是說,你對我心懷鬼胎,才會想先把我支走?”
他的無奈仿似更甚了些:“我能懷什麼鬼胎?倒是你,怎麼淨說氣話?”
他這麼一說,我更氣了,氣得都懶得再搭理他。我推了他一把,邊說邊轉身:“我小孩心性,一無聊就亂生氣,葛總就別和我一般見識了,再見。”
我剛走了幾步,就感覺胳膊被他捉住,再是一拉,我已然跌進他的懷裏。
“幹……”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俯下身來,溫熱的食指挑起我的下巴,吻就落了上來。
我愣了一下,這是我期待的親密,可卻是用我的壞脾氣換來的。我更氣了,便想推開他,可他一隻胳膊卻摟住我的腰,另一隻捉住我亂動的手,吻來得更猛更密集。
他先是在我唇邊打轉,我緊咬著牙不鬆口,豈料他突然在我唇上咬了一下,並不是很疼,但我還是長了口準備回咬回去。
可他卻趁此機會深入……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他的春舌尖有著淡淡的煙草味,我就像被尼古丁控製住一般,慢慢的尾隨著他……
這是個很冗長的深吻,直到我們快要窒息時他才鬆開我:“還氣嗎?”
他低笑著問了這句,我又羞又惱,隻感覺臉上熱得厲害,不知道是被這個吻鬧的,還是被他這句帶有施舍意味的話刺激的。
我想罵他,但是又不舍得,隻好瞪了他一眼就想走。
他再次笑著把我摟入懷裏,寬厚溫暖的大手還在我背後遊走:“其實我一直想吻你。”
“騙人!”他這麼一說,我藏了很久的驕傲自尊一下子就崩塌了,眼眶有些濕。
“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他頓了頓,語氣沉了沉,“隻是我不敢。”
他語氣真誠,我覺著不像是謊話:“不敢?你若是十七八歲的小毛孩說這話我信,可我們早就知根知底了,而且第一次見麵你就把我那啥了,你現在說這話,毫無可信度!”
他鬆開了我一些,低下頭看我:“我是說真的,我不敢是有兩個原因,一是怕自己在密閉的車內空間裏,會越吻越想要更多;第二個則是覺得這對你不公平,這些年我都沒有讓你過上好日子,但該做得卻沒少做,所以我得改,我得以此作為動力,督促自己盡快去解決這些事。等我們複婚,等我們辦了婚禮,到時候我絕不會客氣。”
聽著葛言這番發自肺腑的話,我的眼淚又流下來了。有感動,也有誤解他的愧疚。原來他一個人默默的想了那麼多,我卻去懷疑他對我的愛,還在心裏腹誹他。
他用大拇指擦拭幹我的眼淚:“不哭了不哭了,是我不好,是我該死,不該惹你哭的。”
聽到他這句話,我變得嚴肅了,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以後不準再說那個字!”
葛言愣了一下,到底很快又反應過來,隨即勾起一抹笑容,帶著寵溺的輕斥:“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