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隻是負氣一潑,沒料有幾滴竟潑進他眼裏。我剛想問他難不難受,背部便被人重重一推,一個甜美中蘊含著怒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是誰?你為什麼要潑他。”
我回頭,是和周寥相親的女孩。一身名牌傍身,長相一般,但勝在氣質出眾,有種小家碧玉的感覺,和綰綰氣質完全相反。
我張口咋舌,猶豫著要不要據實已告,而她已經彎下腰去扶周寥,問他要不要緊,說送她去醫院。
周寥不著痕跡的推開她的手:“沒事,我去洗手間清理一下。”
“我扶你……”
“沒到需要扶的程度。”周寥皺了皺眉,似是不悅,但還是克製著脾氣。
我擔心周寥的眼睛,也擔心他和綰綰會在洗手間碰到,剛想跟過去女孩卻伸出胳膊攔住我:“我們談談。”
語氣篤定,眼神堅定,有種老鷹護小雞的架勢。
這評價冒出我腦海的瞬間,我忍不住笑出聲。她雙目圓睜瞪著我,我用手把上揚的唇角往下按壓,強行止住笑意。
我聳聳肩:“我不認為我們有什麼可談的。”
“可我有。”
“那你說,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但你要問得簡潔點。”我不想讓綰綰看到我和她有對話,得速戰速決。
她也是個爽快人,我話音剛落她就問:“你和周寥是什麼關係?”
我攤手:“你問周寥比較合適,他的回答更客觀。”
我說完轉身回桌,坐下後盯著洗手間的方向看,幾分鍾後綰綰整理著頭發走過來坐下,嘴角輕噙著笑意說吃吧。
她一派平和,仿佛內心真的從未滋生過任何風浪,隻是她拿餐刀的右手腕有一道紅印,像是被人大力的握過。
隨後周寥也回來了,他頭發和衣服都有些淩亂,還往我們這邊看了兩眼,看來兩人剛才確實起了拉扯。
但綰綰不說不問,我也就裝不知道。我把整片牛排一口氣切成入口大小的正方形狀,嚐了口後說:“挺好吃的,你挑得真不錯。”
她正在用叉子卷一麵,微挑眉梢笑著:“喜歡的話以後常來。”
“OK。”
主餐過後,又上了濃湯和餐後甜點,綰綰吃得很慢,每一口都認真咀嚼,不知道是美食讓她這樣,還是借助食物來轉移注意力。
周寥和那女孩是在我們上甜品時走的,我隨後給葛言發了微信,把這邊的情況告訴他,並說今晚要陪綰綰過夜。
他裝可憐,說自己的老婆都還沒抱夠,卻被別的人搶走了。是男人他還能發作一通,偏偏是個女人,他隻能乖乖地拱手讓人。隨後他又說剛才的話是開玩笑的,說他家裏一切正常,讓我好好開導綰綰,若有情況隨時給他電話,而他也會和周寥溝通溝通。
最後一句話讓我剛平和的心態又炸了:“周寥必渣無疑,沒什麼可溝通的。”
他回:“男人通常看起來體格很大,但在受到刺激或委屈的時候,往往會變成小孩子,做些衝動而幼稚的事。”
我不以為然:“小孩子生氣頂多買點零食或玩具,再不濟去遊樂場玩一圈也就樂了,小孩子還懂相親?”
他發過來一個笑哭的表情符號:“我真不是比喻嘛,他可能隻是想用相親來刺激綰綰。他們兩人中,一直都是周寥在示好,在求愛,綰綰很多時候都是默默接受,偶爾給點回饋。男人也是人,時間一久也會累,也會懷疑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愛自己。你隻說周寥連結束都不紳士,可我們公平一點,綰綰也沒說分手就搬走了,你覺著他們倆誰更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