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拜上神為師(1 / 2)

月初醒來,見一月白色長袍的清美男子端坐在床前凝望著她,而冒牌如冰早已不知去向。

月初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男子正是那日鬧市偶遇的南疆大祭司。月初以為離垢劫她,是為了給出靜報仇,嚇得一個詐屍坐起。“出靜他們的死不關我的事。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報仇就去清顏。不要找我。”

“姑娘,我對你沒有惡意。”

離垢的聲音清澈雅然,讓月初有種說不出的親和。

“我認得你,你是南疆大祭司,也是一位上神。清顏虐殺了出靜,你劫我來不是為了給她報仇,難不成是請我吃飯啊。”

聽到出靜這個名字,離垢墨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暗芒。“我跟出靜上神並無深交,何談為她報仇。今日冒昧把姑娘劫來,的確是我不對。可我也是想幫姑娘。”

什麼,劫她是為了幫她?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清顏也不會像這位南疆大祭司這麼無恥吧。“你說你想幫我。那你倒是說說你要怎麼樣幫我?千萬別說是你看我活得太累,想一劍幫我解脫。”

離垢墨色的眸子一瞬癡然,“姑娘可知你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我長得很像你的故人?你搭訕能不能用點新鮮的借口。我長得像你的故人,嗬嗬,不對,你的故人不會是粟月吧?!”

記憶的書卷被翻開,離垢墨色的眸子裏盛滿了追憶。

“她不會笑,臉上的冰冷億萬年都不會融化。無數個淒冷孤寂的夜晚,她就那麼凝望著我,無悲無喜,無嗔無怒,可我知道那是她能給我的最大的慈悲。”

月初似乎能感受到離垢心裏的愛,那份愛是那麼簡單那麼隱忍那麼卑微。可她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隻得靜靜地聽離垢說下去。

倏爾,離垢的眼裏含著濃濃的哀傷。“我以為日子會一直平淡下去,可是有一天,她告訴我,她要我成為南疆的大祭司,非詔不得回神界。我依照她的意願成了南疆大祭司,然後我們三千年不曾見過一次。後來我得知她出事的消息,就一直在尋找她的下落。”

月初問:“那你來大淵也是為了尋找她嗎?”

離垢點頭,“我偶然得知了她和大淵的淵源。那是我在無盡黑暗中看到的一絲光亮。於是我借著給大淵帝君賀壽的機會,在大淵四處打聽她的下落。”

“那你找到她了嗎?”話說出口,月初就後悔了。真正的粟月已經魂銷魄散了,離垢又如何找得到。

離垢搖頭。“我找了和她一模一樣的你。”

月初有些愧疚,“可我不是她。”

離垢慘然一笑,“我知道你不是她。我觀察了你幾日。你和她在性格上完全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

離垢頓了頓,眼裏的堅定哪怕是天崩地裂都不容改變。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她。可我知道隻要我還有一息尚存,神魂不散,四海八荒,我都會一直找下去,找到時間的起點,宇宙的盡頭。”

月初不禁感慨。為了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願望,耗盡自己的青春韶華,眼前的男子真的好傻。可話又說回來,要是有男人願意那樣對她,她就是死了也得從墳墓裏爬出來詐屍。

離垢又恢複以往的淡漠。“姑娘,雖然你不是她。但是你和她擁有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看到你,我就仿佛看到了她。大淵帝君心思詭譎莫測,冷血到令人膽寒,留在他身邊,你隨時都會有滅頂之災。所以我想帶你離開大淵。離開了大淵,你想去哪兒都可以。姑娘,你願意和我離開嗎?”

廢話,她早就受夠了清顏反複無常的鳥氣。她真怕什麼時候惹得清顏不高興了,他蘸吧蘸吧吃了活吃了她。不對,醬都不用蘸。那天晚上她做的那個噩夢,是那麼的真實那麼的可怕。長期呆在清顏身邊,要是他肚子餓了,很可能真的活吃了她,哢擦哢擦嚼的骨頭渣子都不剩。珍愛生命,遠離變態啊!

突然月初好像想起了什麼,一臉驚悚。“能離開自然是好事。隻是你在大淵的帝都,就明目張膽地說要帶帝君的王妃私奔,這樣真的好嗎?”

媽媽咪啊,傳到清顏耳朵裏,應該會被抓去浸豬籠吧。她不要浸豬籠啊。要是真的被清顏知道了,她就說是南疆大祭司蠱惑她的,她隻是被騙了而已。對,到時候就那麼說,把她自己說成一個可憐的受害者。把南疆大祭司說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月初心虛地瞥了離垢一眼。哥們兒,不要怪我,道友與貧道,隻能是死道友不死貧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