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清顏就派人接月初去青竹林見風簫。
七夜不放心想要跟去,奈何接月初的人說帝君吩咐了隻能帶王妃一個人去青竹林,不然就都不要去。
月初挎著一個沉甸甸的籃子頗有買菜大媽的風範。
看著七夜眼裏的擔憂,月初心裏一片溫暖。“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七夜囑咐:“萬事要小心。”
月初坐上轎輦,回頭見七夜站在門口望著她,那樣子就像思婦在目送遠遊的丈夫。她想,原來被一個人惦念的感覺是如此的甜蜜。
“中午不用等我回來吃飯了!”
言罷,轎輦離開。
侍衛們抬著月初騰雲來到一片碧綠的竹林麵前。
竹林籠罩著一層青芒的結界,與竹子的顏色相融很難分辨。
月初下了轎輦,挎著籃子就往裏衝。然後砰的一聲巨響,一行豔麗的鼻血淌下。
月初雙手平伸往前一摸,頓時摸到一層堅硬的結界。她撿起一塊尖利的石頭朝結界一扔,結界屁事兒沒有,石頭被撞的一塊變成了三塊。
倏爾,一股清涼腥甜的液體流入月初的嘴裏。她一抹鼻子一手血,氣得立刻爆粗:“他奶奶的!”她的鼻梁不會撞斷吧。沒了鼻梁就成塌鼻子了!
月初把籃子放地上一放,雙手叉腰對著竹林一陣咆哮。
“風簫,你個胎神王八蛋,快給老娘滾出來!”
“你個起瘟的!”
“你個殺千刀的!
“你個活著葬天坑,死了點天燈的混球!”
“你頭頂生瘡腳下流膿的王八蛋!”
“你個敲沙罐的!”
“你個生兒子沒p眼的大壞蛋!”
“……”
為了罵風簫,月初已經把辣妹子的彪悍發揮到極致,她甚至喊出了自己的母語。
竹林裏,風簫盤膝坐在蒲團上,眼睛緊閉,眉頭緊皺,一張俊美的臉黑得如鍋底。
突然,風簫睜開雙眼,射出一抹淩厲的光芒。
粟月不知喊的是哪門子的鬼話。好像是某個地方的方言。那方言霸道彪悍卻吐字清晰,那些粗俗下流的字眼全部都鑽入了他的耳朵。先前的髒話,他都能忍,但是那句詛咒他生兒子沒p眼。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他與緋雨的孩子怎麼可以沒有p眼!簡直該死!
竹林外,月初越罵越起勁。
卻不知風簫陰沉著一張臉手持著森冷的銀鉞正殺氣騰騰地朝她走來。
“你給老子閉嘴!”
一聲暴喝傳來。
銀光飛去,月初身後的高聳入雲的青山被削掉了頭,無數灰塵騰起,山石滾落。滾落的山石落入湖裏濺起無數水花。
“媽呀!地震了!地震了!”
月初被淋成了落湯雞,如受了驚的兔子一般想尋找空曠處躲起來,卻對上了風簫滿是戾氣的眼睛。
月初頓時縮了縮脖子,裝鴕鳥。
“你剛才不是很厲害嗎,現在怎麼不吱聲了?”
月初尷尬地笑了:“我不是為了把你炸出來嗎?嘿嘿……”
風簫銀鉞微微一轉,冷厲的光芒頓時照在月初的臉上。
“哥們兒,帝君有沒有告訴你,好公民不能輕易攜帶管製刀具?”
“那帝君有沒有告訴你,女人不能口吐汙言穢語?”
奶奶的!你以為你就有武器啊!
“驚霜劍!”月初大喝一聲,一把冰藍色的利劍從袖口竄出。
風簫看著月初手中的驚霜劍,眼裏一抹冷嘲。“看樣子王妃想和我比劃比劃?”
比個毛啊,她就是個戰五渣。和一個一鉞就能劈山的彪悍貨比劃,她不是嫌命長嗎?
“本王妃警告你,你要是敢打本王妃。本王妃就向帝君告你吃本王妃豆腐。讓帝君閹了你!”
風簫冷笑:“如果王妃你敢在帝君麵前亮出你手中的劍,我敢保證,帝君會重新把你關回籠子。”
風簫的話讓月初想起那日在亡靈穀清顏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目光。他說:“如果可以,本君希望你永遠都不要把你手中劍拔出鞘。”
月初把劍收回袖中,畢竟她是有求於風簫,不是來找他打架的。
“帝君口諭讓你帶我去九幽獄。”
風簫沉聲說:“你擾我清修,又出言辱罵於我。要我帶你去九幽獄簡直癡心妄想!”
月初罵道:“小肚雞腸,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我本來就不是男人。”
看風簫一派雲淡風清的樣子,月初猶疑地朝他跨間看去。
風簫順著月初的視線看去,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