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扛著大包的金葉子在前往影心宮的路上,意外得知清顏在錦繡閣的消息。月初心中無名怒火升起立馬殺到錦繡閣。
錦繡閣內琴音錚錚,歌聲哀怨深情。
“思念君兮,君不知。妾癡心兮,愁斷腸。君為流水,妾為落花。不求流水有情,但求風雨相伴。此心不改,此愛長存。”
月初站在門口,眉頭緊鎖。綠茶唱的什麼君啊妾啊,情啊愛啊,真惡心。
倏爾,蹦的一聲,似琴弦斷掉。琴聲戛然而止,歌聲也落下。
“淺若,你好像有心事。”清顏淡淡的聲音響起。
白淺若抬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淚水。“沒沒有。”
清顏有些憐惜。“你有心事不妨說出來與本君聽聽,斷不可欺瞞。”
白淺若掛著心碎的微笑:“淺若隻是突然想起失明的眼睛,不禁悲從中來。淺若瞎了並不可惜,隻是不能伺候帝君,無法報答帝君的恩德。淺若愧對帝君。”
門外,月初對白淺若的厭惡又上了一個層次。綠茶就是綠茶,無時無刻不在披著善良的外表,騙取別人的憐惜。
清顏微微歎息:“你在責怪本君不為你醫治眼睛?”
白淺若聲音哽咽。“帝君待淺若大恩大德,淺若怎會責怪帝君。雙目失明隻能怪淺若福薄。”
清顏道:“委屈你了。”
白淺若語氣乖巧。“隻要帝君能常常來錦繡閣看淺若,淺若就是吃再多的苦都不覺得委屈。”
月初心裏堵得厲害。她被清顏又是釘附骨針,又是發配亡靈穀,都沒能得到他一句歉疚的話語。反倒是白淺若,裝裝可憐就能得到一句委屈你了。彪悍如她,居然比不上一隻綠茶。簡直極大的侮辱。
“淺若,你覺得王妃的眼睛漂亮嗎?”
白淺若讚歎:“王妃的眼睛比星辰都璀璨,自然是漂亮的。”
“那本君讓王妃把她的眼睛賠給你好不好?”
白淺若美豔不可方物的臉上一片驚愕:“帝君……”
門外,月初的大腦一片空白。她聽到了什麼清顏居然要把她的眼睛賠給白淺若!!!
“大淵上下都知曉帝君是最寵愛王妃的呀。”
清顏冷笑:“淺若當真以為本君會寵愛自己的仇人?本君在你的心目中就是那種喜好美色的昏庸君主?”
“帝君你……”
“本君從來都沒有喜歡過粟月。對於她,本君隻有刻骨的仇恨。想必你也清楚,粟月自散魂清醒後,就性情大變。以前的粟月冷的就像一塊寒冰,不管怎麼折磨,都不能讓她真正痛苦。現在的粟月,本君寵愛她,就是希望她能愛上本君。本君要讓她對本君愛得無法自拔。本君要讓她在本君身下婉轉承歡。本君要把她看得比性命都重要的尊嚴踐踏成泥。本君要讓她心甘情願地獻出自己的眼睛。”
月初胸口就像是被一塊大石擊中,又痛又悶。清顏對她所有的寵愛與縱容原來都是假的。他說喜歡她。想和她在一起都是為了另外一個女子要騙她的眼睛!他為了另一個女子要騙她的眼睛!他憑什麼要她的眼睛?!
白淺若柔聲勸說:“不管如何帝君與王妃終究是夫妻一場,如何能說出把王妃的眼睛賠給淺若的話。王妃身份尊貴,即便隻是一雙眼睛也不是淺若能配得上的。淺若懇請帝君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