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打開房門,“月姬,離垢醒了。”
“醒了!”月初激動地衝進了房門。
床上,離垢麵色蒼白沒有一分血色。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不醒,我都以為你掛了呢……”
月初嘰嘰喳喳的說著忽然噤聲,她發現離垢一直沉默著。
“離垢?離垢?”
離垢依舊不語。
月初眉頭緊皺,“七夜,離垢他不會成啞巴了吧。”
七夜道:“沒有。他是因為元氣傷的太厲害,所以才不說話。”
“這樣啊,那你照顧好他,讓他好好休息。我、臨風、南葉去打掃屋子。”
“嗯。你們快去吧。”
月初依依地看了離垢一眼,和臨風、南葉離開。
七夜對離垢淡笑:“月姬可真是關心你呢。像她那般關心徒兒的師尊,四海八荒也難尋啊。”
離垢麵色冷然,被子下的手緊緊抓住被褥。“不勞仙尊大駕。”
“本尊受你師尊所托,何為勞煩。大祭司言重了。”
離垢冷冷道:“阿初是我師父的事,是仙尊告知的吧。”
“是本尊告知的。當時月姬被大淵帝君三言兩語迷惑,認為自己就是殺害大祭司父母的仇人。本尊不忍月姬背負無端的自責,故而告知她事情的真相。何況,紙本來就包不住火,該揭曉的終會揭曉。”
“如此說來,我倒要感謝仙尊了。”
“感謝倒是不必。隻是希望大祭司從今而後杜絕一切不該有的念想。那樣不論是對大祭司還是對月姬都好。”
離垢墨色的眸子裏一抹幽暗。“仙尊,此話何意?”
“無意”七夜坐在凳子上閉目養神。
離垢冷冷地看了七夜一眼,隨即也閉上了眼睛。
那廂。
麵對塵埃遍布的屋子,月初將抹布打濕,果斷地扔給臨風。
“我剛想起來,後山好像有一條小溪,我去抓魚給離垢熬湯補身子。”
言罷,溜之大吉。
留得南葉和臨風麵麵相顧。
臨風把一個幹淨的凳子放到南葉麵前,“南葉,我來打掃吧。你坐在凳子上歇一會兒。”
南葉嬌嗔:“你當我像月初那麼沒有義氣啊。要幹一塊兒幹。”
臨風心裏如吃了蜜一樣甜,“可你什麼都不會啊。”
“我不會不可以學嗎?還是你覺得我笨,學不會就不打算教我?”
“南葉,你可真像個賢妻良母。”
“呸,誰做你的賢妻良母。”
臨風憨憨一笑,“嘿嘿嘿……”
南葉臉色微紅。“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
溪裏流水潺潺。
月初腰間拴著借來的魚簍,挽起褲腳,拿著一隻魚叉費力地叉魚。
在經曆了若幹次的失敗後,月姬氣急敗壞地拿著魚叉朝一條肥魚叉去,
接著腳下一滑,朝後仰去。
沒有意料之中的四腳朝天,她落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
待月初站穩後回頭看去,見接住她的是一個儒雅俊秀的年輕男子。“姑娘,你沒事吧。”
她真是好有桃花運啊,連叉魚都遇到美男。見慣了清顏的驚世風華,月初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謝謝你啊。我沒事。”
男子溫和道:“不必客氣。敢問姑娘可是在叉魚?”
“是啊”
“若姑娘不嫌棄,在下可以幫姑娘一二。可否?”
她叉了半天都沒有叉到。如今陌生美男主動要幫她叉魚,那就給他個表現的機會。
月初把魚叉遞到男子的麵前,“那就謝謝你了。”
“區區小事,不必言謝。”男子接過魚叉嫻熟地朝溪水裏一叉,一條肥美的魚兒瞬間被叉中,在魚叉上痛苦的掙紮。
月初長大了嘴巴:“叉魚什麼的果然是個技術活兒。”
“姑娘,你的魚。”
男子悠然一笑,把魚叉還給月初。
“魚先給我,叉子你先留著。”月初把魚從叉子取下扔進了魚簍,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那個啥,公子啊,你就好人做到底幫我再多抓幾條吧。最好最好能把魚簍裝滿。”
“可以”麵對月初的得寸進尺,男子如沐春風一笑拿著魚叉又忙活了起來。
不一會兒,魚簍就滿了。
“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拜拜。”
月初眉開眼笑轉身就走。
身後男子溫潤的聲音傳來,“不知姑娘芳名?”
月初頭也不回,“哦。我叫月月牙兒,你叫我月牙兒就可以了。”
“月牙兒”男子輕念著,嘴角噙著如沐春風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