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十六年一次的朝月大典已然到來。南疆上至皇室下至百姓都手捧著西番蓮虔誠的祈禱著。
高聳莊嚴的祭台上,離垢主持著朝月大典的進行,月白色衣袂,潑墨的青絲神聖無比。
“獻飛天”
離垢從祭台上踏雲走下。
紫衣蒙麵的神惜在靈鳥的承載下,飛上了祭台,舞起了飄渺靈動的飛天舞。
隨著神惜舞動,月亮卻並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不要說是月亮就是一絲月光都沒有。
離垢的麵容有些凝重。
南疆人的心提了起來。
本來對自己很有信心的神惜的心也漸漸地亂了起來。她舞動的更加拚命了,隻想著月亮能早些出來。
然而月亮就是不給她麵子。一曲舞畢,夜幕中依舊一片烏雲。
南疆上下一片嘩然。南疆自從開國以來,每隔十六年都會舉行一次朝月大典。朝月大典裏最重要的一項就是邀月,即跳飛天舞向月神祈福。
南疆公主邀出月亮的盈缺程度,就決定了月神對南疆的賜福。從開國而來,舉行朝月大典從來都沒有出現邀不出月亮的情況。是以南疆人恐慌了。
神惜本來以為自己能邀出滿月的,卻不曾想自己成了千年來第一個沒有邀出月亮的公主,鬱悶的同時,臣民們議論更是讓她臉漲的通紅,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南疆皇帝問離垢,“大祭司,怎麼會這個樣子?”
看來阿初真的是生氣了。離垢冷然道:“神惜殿下觸怒了月神。月神的怒火如果不熄,很可能會拋棄南疆。”
此話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南疆子民炸開了鍋。
“月神啊,您虔誠的信徒乞求您,不要拋棄南疆。”
“月神,請不要遺棄您的子民。”
南疆子民跪倒一片,祈禱聲不斷。
南疆皇帝道:“大祭司,就請在月神麵前為南疆美言幾句吧。隻要能熄滅月神的怒火,南疆在所不惜。”
離垢點頭。“我盡力。”
月重宮。月初把從大淵帶出的搖錢樹種在了住的院子裏。可生命力極強的搖錢樹卻沒有辦法在南疆的土地上存活。那枯萎頹敗的樣子,讓月初心情很不好。
故土難離。搖錢樹離開了大淵會死。那麼她呢?如果不想念大淵,那麼為什麼她每晚都會夢到在那裏的點點滴滴。就好像就好像大淵才是她割舍不下的故鄉。
“月姬,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不要告訴我今天是你的生日。”
七夜一笑,“你真的忘了今天舉行朝月大典的日子。”
“朝月大典,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南疆人。”
七夜指著漆黑的天幕,“你看”
“我看我看什麼,天上什麼都沒有啊。”
“讓你看的就是什麼都沒有。你忘了那天你氣呼呼地說希望朝月大典上什麼都邀不出來。如今都應驗了呢。”
“咦,真的什麼都沒有啊。那隻紫孔雀一定氣死了。我是什麼人,我可是月神啊。得罪了我,哼,沒他們的好果子吃。不僅這一次的朝月大典沒月亮,以後的都沒有,看他們還敢欺負我。”
“阿初”離垢驀然從回廊處走出。
月初冷不丁被嚇了一跳。“幹什麼,你要揍我啊。”
“阿初,你不能那樣對待你的子民。”
月初沒好氣道:“我又不是粟月。南疆人才不是我的子民呢。再者我怎麼對待他們?就是不出月亮而已嘛又不是不出太陽,不會死人的。”
離垢道:“你可知不出月亮對於南疆意味著什麼?”
月初瞥了離垢一眼,“意味著什麼,關我什麼事?”
“意味著月神會拋棄南疆。”離垢看著月初,“我知道那天你與神惜殿下有些不愉快,但是你是神,她是你的子民。對於她,你應該寬厚而慈悲,而不是因為神惜殿下一人而遷怒整個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