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用神念搜尋著靡歌的蹤影,終於在一處骨林發現了靡歌。
靡歌衣衫破敗,滿身傷痕,一雙眼眶幽森而空洞,全然沒有曾今驕傲的風采。
“打死她!”
“打死她!”
惡靈們邪惡地叫囂著,不住地啃噬著靡歌的身體。
靡歌的眉宇間一片痛苦,卻隻能無助地瑟縮,毫無反抗之力。
月初不由歎息,哪次靡歌不是趾高氣揚的。如今卻落得這般光景。碧色的火焰升起朝惡靈們燒去,慘叫聲驚心動魄。
月初欲將靡歌扶起,卻被靡歌狠狠地推開。
“是你!”靡歌的聲音刺耳而陰冷。
月初道:“是我”
“賤人,你是來嘲笑我的嗎?如果你要笑就笑吧。誰讓我們被你蒙騙了呢!”
“靡歌,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總之不管有什麼誤會,我們出去之後再說。”她此次是背著清顏來亡靈穀的,一切得快才好,萬不能節外生枝。
“賤人!你就是在大淵帝君身下承歡的賤人!”靡歌的情緒很失控,倏爾,淒涼道:“可歎你這般水性楊花,仙尊卻待你一片癡心。粟月,你究竟把仙尊的心放到哪裏了,放到哪裏了?!”
提起七夜,月初的心就止不住的難過。她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七夜。如果可以她寧願從來都不曾遇見七夜也好過去傷害他。有的緣分不一定是緣分,那是劫難。
“那日,我路過人界,忽被一陣憂傷的笛聲吸引。月桂樹下,那書生形單影隻。我問他為何如此傷感?他說他在思念一個人。我問他何為思念?他說思念很苦因為思念的人不能相見,他說思念很甜因為有那麼一個值得思念的人。從那以後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要陪在他身邊。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隻想一直一直和他在一起,靜靜地看著他也好。”
靡歌的笑容那麼甜美那麼淒涼:“一次偶然,我知道到了他等的人誰。那是月神,是眾神仰望的存在,更是太子的天妃。我憤怒很憤怒,我對他說,她是神而你隻是一個凡人,你和她是不會有結果的。她永遠都不可能屬於你。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他的表情,就像本就不好的傷疤被撕得鮮血淋漓,再暴露於陽光下。我慌了。我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他。再後來,我就得知了他被太子打得魂飛魄散的消息。我悲傷我憤怒。我怨他為什麼不肯聽我的勸。我恨你為什麼明知神律嚴明卻要害了他。”
血淚從沒有眼珠的眼眶滑下。
“後來得知他還活著的消息,我是多麼開心。我興衝衝地去找他,卻發現他和你在一起。我以為他會恨你,卻沒曾想他會一如既往地愛著你。盡管不甘心,但我還是放手了。可是你,你為什麼要負他!不是說愛他嗎,為什麼要負他!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