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雙目無神的看著身旁的人,認識的不認識的一個個的離開,而他就像腳底生了根一樣,提不起來,邁不出步。
獵物?現在他心裏所想的就隻剩這兩個字,剛才離開之人留給他的兩個字,雖然他不認識對方,也不知道對方對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又出於什麼樣的心態,可是,隱約之間,他感覺到了獵物背後的意思,還有自己的愚蠢。
一氣之下,順勢一掌打在身旁的那個石柱上,倒黴的柱子應聲倒地,隻留下一個柱樁,清晰的裂口,就像他的心一樣,撕開般的痛,可是,他還會痛嗎?依蜜兒在他麵前化成沙粒時,他的心不是應該就此死了嗎?為什麼現在看到艾妮爾的離開,他會不舍,看到艾妮爾將手交給別人,他會心痛,就算他用了最不應該用的理由,說了愚蠢之極的話,但是,他的目的是明確的,不容質疑的,他要將她留下,就算將她留在斯其而頓,就算讓她繼續在斯多克的手下當一名獵人,就算她的雙手沾滿了別人的生命,她還是她,是他的艾妮爾,至少她還在人間,可是現在呢?她走了,離開了人間去了天堂,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也許就算回來了也不再是那個艾妮爾,他的艾妮爾,他心目中的艾妮爾。
可是,她卻因為他的一言之差而成了獵物,那個帶著神的頭銜橫行於人間,狩獵者的獵物。
心裏從來沒有過的痛著,難受著,提著兩條已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腿,一步步的走出了神學院,在這個學院裏,已經沒有任何值得他留念的,所以他離開了,沒有什麼意識的離開了,直到迎麵撞上他,那個狩豬者的同伴,曾經的主人。
“你打算去哪裏?”對方問道。
“我去哪裏現在還需要向你彙報嗎?你還不明白當初我為什麼而成為你的仆人,跟你一起去懸靈穀嗎?”他的心情十分不好,所以,對誰都不會有什麼好臉色,更何況是那個家夥的同類,天使麵容的擋路者,當初捌走艾妮爾的魔黨大長老菲勒普斯。
“其實,你一直隱藏的很好,如果不是你一去不回,不是你突然出現在這裏,我也許永遠都不會發現,原來你就是艾妮爾心中的那個他。”對方笑了,這是一種嘲笑,可是嘲笑的是誰卻不是那麼的清楚。
“艾妮爾心中的……”薩爾重複著,卻一臉的沒自信。
“所以,現在你明白自己的話有多麼的愚蠢了?”對方笑了笑,問。
“明白了又如何?”這個時候,遇到他,薩爾突然有一種事過近千的感覺,似乎魔黨與密黨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當初對方對艾妮爾做的事,他也不在意了。
“又如何?當然是去追了!”對方一臉看著白癡的表情。
“去追?”如果可以去追,薩爾早就去了,可是事實是,就算他真的去追了,而且運氣不錯,真讓他追上了,對方又問他理由,他還能說些什麼,把剛才那些愚蠢之極的話再說一遍?算了,最後的結果不用想他都可以猜得出來,艾妮爾說不準會用劍尖抵著他的喉嚨,讓他選擇離開還是徹底的留下。
“不錯,從這裏到天堂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如果現在馬上出發,會有足夠的時間,時間也就是你的機會。”對方一本正經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