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薩爾來到沙發前坐下,“其實家不隻是一個可以居住的地方。”
“可是連個居住的地方都沒有的人,肯定不會有家。”艾妮爾轉身來到薩爾的麵前坐下,“格雷是誰?”
“血國的王子。”薩爾沒有隱瞞,也沒必要隱瞞,這些事艾妮爾早晚會知道,也許早點知道會讓她更加安全。
“你跟他很熟?”昨晚站在門外,她看的清楚,聽得仔細。
“以前很熟。”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薩爾已經很久沒有回過血國,更沒有與格雷聯係過,而先前在這裏見的那一麵,隻讓他覺得對方開始變得陌生。
“你是血國……也許我應該換句話說,你是密黨成員?”從先前薩爾與哈巴的對話來看,艾妮爾覺得薩爾與這個血國的關係肯定不是那麼簡單。
“不是!”薩爾可不希望讓艾妮爾覺得,自己腳踏兩條船。
“如果是,也許會是件不錯的事。”艾妮爾感覺得出來,薩爾在防著自己,防著自己與菲勒普斯的那層關係,當然,在她看來,他們之間是否真的有關係都有待證實。
“是麼!”薩爾隻是再次抬眼打量了一下艾妮爾,不過什麼也沒說,隻是淡淡的應了一句,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立場。
“我累了,有房間可以休息嗎?”艾妮爾知道,對方一定是在意著菲勒普斯,所以對她說話總是有遮有掩的,在這種時候,問得再多也是白問,既然是白問,那又何必去問呢?
“樓上所有的房間都可以。”薩爾從樓茶一回來就開始打掃整個古堡,因為,在他的心中,艾妮爾就是這裏的女主人,當然,結果會是如何,現在誰也無法確定,不過,他希望讓對方看到一個幹淨整潔的古堡,就像當初一樣,房子總是他打掃,一切總是他安排準備,艾妮爾從來不會為這些操心。
“嗯。”艾妮爾走上樓去,可是麵對這一整排的房間,她停住了步子,然後慢慢的一個個走過那些房間,最後繞了整整一圈,又回到了第一個房間,因為在她的心裏有個聲音在回蕩,“你先睡樓梯口的那個客房吧!”
所以,她推門走了進去。
坐在樓下的薩爾驚訝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當她走進樓梯口的第一個房間時,他有些驚訝,也有些心喜,心中期待著,期待她想起被抓之前的那段記憶,當然,更早之前的所有記憶,也許不想起來更好。
“她就是那個女孩?”突然,背後一閃,原本空空的沙發上已然坐著一位貴族,一臉好奇的打量著站在麵前的薩爾。
“應該謝謝你的扣子。”薩爾回身,坐到了他的麵前,一臉嚴肅的問,“既然你已經見到她,應該可以回去了吧?”
“不用,如果她可以將你從那個晚上解放出來,我想,不但是我,連父王也會很高興的。”
“可我不希望他知道這個消息。”薩爾直截了當的說明道。
“可是父王他很關心你,他一直都為那晚的事……”
“夠了!格雷!”薩爾不想再聽下去,當初會發生那樣的事,其實說到底並不能怪到聖格雷德的身上,但是,艾妮爾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倒是聖格雷德的傑作。
“薩爾!再怎麼說父王都是把你養這麼大的父王,他……”格雷不希望薩爾徹底的離開他們,離開他們這個三口之家。
“可是,他首先是血國的國王,而且是一位英明睿智的國王,無論麵對什麼事,他都會將血國放在第一位,而不是我,或者說你!”薩爾沒有猶豫,麵對著格雷,他一樣說出了最真實的話。
“我……”格雷無言以對,因為在他的心底,他完全讚成薩爾的話,跟父親相認以來,相處了數百年,雖然也讓他感覺到了深深的父子之情,可是,他們的父子之情永遠排在血國之後。
“好了,如果你沒什麼事就回去吧!不過,我不希望再有什麼血國中人前來拜訪。”薩爾送客。
“那我呢?”格雷期待的看著對方。
“那要看你為什麼而來!”薩爾歡迎的是朋友,或者說是兄弟,而不是血國中人,密黨成員,帶著他們大長老的任務而來。
“謝謝!”格雷起身。
“你的扣子!”薩爾將不知何時捏在手中的扣子丟了過去,隨即,格雷在廳中消失了蹤影。
“唉!”看著門外院中晃動的雜草,薩爾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座古堡也許再也沒有安寧的日子了,而這樣的地方再也不可能成為他的家,或者說,他和艾妮爾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