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二天的拂曉灑在大地之上,不知何時在自己房間床上睡著的沐亟華猛然坐起來,一看身上,衣服什麼的都在,身上還裹著一床夏涼被。
扭頭向一旁邊床頭櫃上看,上麵放著一杯還散發著溫熱的牛奶。
不用想,這肯定是賈島做得,畢竟吳媽昨晚上已經回去了。
正心神恍惚之間,就聽樓下有動靜傳來。
忙從床上起來,也沒洗臉,也沒漱口,沐亟華一溜煙的跑出來,就看到樓下靈堂賈島端坐在正當中蒲團之上,麵前站著鄧侖等人,叫囂著讓賈島給一個答複。
李寅則唉聲歎氣不止。
沐亟華見狀,忙衝了下樓,跑到了賈島跟前,怒道:“鄧叔叔,我看你是我爸爸創業時的元老,尊重你喊一聲叔叔,你不要太過分了。”
鄧侖都沒搭理沐亟華,而是把目光投向賈島。
隨後,就見到賈島站了起來,把沐亟華拉到身後:“鄧先生,現在還早,說這些話是不是有些太急了,好歹先給沐先生上一炷香才行吧。”
賈島這麼說,鄧侖位置一愣,隨後想也是,畢竟這種事情,外麵有不少記者在的,吃相也不能太難看。
於是乎,便給沐易上了兩炷香。
賈島站在一旁,等眾人都挨個上了香之後,便使人關上了別墅大門,趕走了在場的不重要人員,轉身手一揮,道:“現在,我們看沐先生的抉擇,是將股份交還給公司,還是堅持自己握在手中,各位,請坐吧。”
幾人按陣營排成兩行坐下,由鄧侖李寅各自又上了三炷香,隨後便回到原位,盯著各自的香看。
沐亟華全程擔憂神色,不停的拿眼睛偷瞄賈島。
但出奇的是,賈島全程淡定神色,臉上不見有一絲慌亂。
隨著時間推遲,李寅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因為他看到,自己的那三炷香,已經快要斷了。
再一看鄧侖,他得意洋洋,李寅就知道,鄧侖一定在香上麵動了手腳。
噗噗。
兩聲輕響,就看到李寅點的那三炷香跌落在香灰之中。
登時,李寅麵色蒼白如紙。
鄧侖忍不住一下子站起來:“哈,我贏了。”
沐亟華慌了,伸手拽賈島袖子。
賈島用手輕輕的拍了拍沐亟華手背,扶著腿站起來,道:“看來,沐先生意思如此,眾人休得埋怨。”
鄧侖臉上按捺不住的笑,拍了兩下手掌,有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走上來,手裏還拿著早已經準備好的文件,道:“這是沐式集團股份的轉讓書,沐小姐,還請你簽一下子,同意沐先生的股份轉讓。”
沐亟華正不知道要怎麼辦的時候,賈島開口了,就見賈島皺眉道:“我想,你們是不是都弄錯了,股份的轉讓,自然要讓沐先生簽字才生效,就算亟華是沐先生的唯一繼承人,也不能這麼做吧。”
那律師愣住了,看一眼沐易棺材,想不通道:“可是沐先生都已經去世了···”
鄧侖也站起來:“就是,沐先生已經去世,他如何簽字?按照約定,我已經勝出,你們可不要玩什麼花招。”
賈島還沒說話,就聽靈堂裏幽幽一個聲音。
“鄧侖,你難道就這麼想離我而去,去投奔趙黃山麼?”
話音很輕柔,還有些虛弱,但是眾人聽在耳中,一個個好似雷劈過後,呆在原地都不敢動。
沐亟華更是顫抖著轉身望向靈堂停放棺材的位置,已經有些泣不成聲:“爸爸,是你麼。”
話落下,就聽哢啦啦聲響,棺材裏,伸出來兩隻手,扶著棺材邊沿,騰一下坐起來一人。
沐易。
“媽呀。”
幾聲哭喊,當時就嚇壞了許多人。
哄亂中,李寅搶上來一步,喊道:“沐先生,是你麼。”
沐易已經睜開了眼睛,起身站在棺材裏,掃視靈堂,除了賈島還算鎮定之外,其餘眾人,一個個嚇得四處逃竄,尤其是虧著心的鄧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