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狠狠地盯著在那群女子當中的趙麗蓉,如果不是他拚命壓製住自己的情緒,他不敢保證他會不會衝上去一巴掌兩巴掌把那個討厭的女人給扇死!以為自己是哪根蔥哪根蒜啊?竟敢如此侮辱在他心中恍若女神的公主!
而隱在周圍的影衛則沒他那麼好脾氣了,反正也沒人能注意到他們,不如……煙影壞笑一下,嗯,果然跟著一個奸詐的主子多了,他們這下屬下也會變得奸詐的。顏寂正待掀簾而出,卻忽然覺得後頸有些涼涼的,不由得暗暗警惕,是誰,到底是誰在說她壞話!
於是乎……原本在那群女人堆中趾高氣揚心中的算盤打得啪啪響的趙麗蓉,突然間發出驚為天人的一聲嬌呼——“啊!到底是哪個賤人掐我!”她顫巍巍地伸出手來看,隻見那原本白皙的手腕上赫然鑲嵌著幾道深深的指甲痕,就這麼一會,就已經有發紫的跡象,可想而知那下手的人是有多狠了。
離趙麗蓉最近的幾個貴女麵麵相覷,疑惑道:“趙三小姐,剛才沒有人碰到你呀?”
趙麗蓉一張花容月貌的小臉氣得發白,到底是哪個賤人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她下如此狠手!隻是如今眼前墨女帝的事情比較要緊,她不得不強自壓下那口氣,心中暗暗詛咒那個對她下狠手的人不得好死。
至於罪魁禍首,早就不知道溜到哪裏去了。那什麼不得好死的詛咒,便是本人聽了,也不過用手指掏掏耳朵,不甚在意地回道:“誰先死這不是顯而易見麼。得罪了我們主子,你還想活得好好的?做夢去吧。”
趙麗蓉氣極,花容發白,不過卻仍死死盯住前方大紅華貴的車鸞,眼眸中飛速地閃過一絲輕蔑。事實上,她根本沒把顏寂放在眼裏。盡管顏寂已是一國之帝,可在她的認知裏,女人再怎麼厲害,又怎麼能成為皇帝?哪怕在明國,女子的低位相比而言已是如此之高,仍未曾有過女子登基為帝的先例,更何況是比明國更為保守的金國?
因此,在趙麗蓉等人的認知裏,顏寂這個墨女帝的稱號,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稱號罷了。況且她人已隻身來到明國,也許將來就是明國的皇後。可皇後皇後,說得好聽而已,說穿了還不隻是一個稱號,她一個女子毫無根基地來到明國,任憑她怎樣手段通天,也比不過明國那些世家大族出來的貴女小姐吧?
這也就是為何喬玉玲敢於在顏寂進入明國京都的第一天就指使趙麗蓉糾集了一大群京城貴族小姐去為難她的最大緣故了。喬玉玲深信自己一定會嫁給赫連雲嶺,皇後她雖然當不成,但她卻最起碼能掙個貴妃的分位,屆時,借著娘家得天獨厚的優勢,何愁鬥一個孤身嫁出來毫無根基的所謂女帝不過?
至於這個趙麗蓉,她雖為忠義侯府嫡女,然而說到底,她的家世是比不過喬玉玲的。本來,以她的性子她根本就不會為喬玉玲所驅使、去找堂堂一國女帝的麻煩,可是她偏偏有個把柄捏在喬玉玲手中,使她不得不按照喬玉玲的吩咐去做。這個把柄……也確實為趙麗蓉所忌憚。任誰都想不到,一個堂堂忠義侯府的嫡出小姐,竟然在未嫁之時便偷養漢子於別院香閨之中,還時常幽會,做盡那不見得光的事。這樣的事情一旦被京中貴族所知,她趙麗蓉的名聲就會徹底地臭了,不僅如此,連帶著忠義侯府,也一定會因為這件事名譽掃地。所以,這樣的事情,她絕對不能讓喬玉玲告訴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