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瞬間湧入了口鼻中,杜房明拚命的掙紮著想要起來,可他越掙紮,容子澈的力道就越大。
胸腔裏的空氣越來越少,杜房明張嘴想要呼吸。
但得到的不是空氣,而是更多的水。
咚咚……
心跳越來越急促,杜房明感覺自己快死了。
連掙紮的力氣都沒了……
而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忽然被拉了出來,緊接著新鮮的空氣撲麵而來,杜房明深吸了幾口氣,太過急促,被嗆到。
他蜷縮著身體,拚命的咳嗽了起來。
容子澈冷眼看著他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再次把他抓起來,摁到了水裏。
撲撲的水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的難熬。
腦子的意識都漸漸的模糊了起來,杜房明知道,容子澈不會殺了他,隻是想用這樣的方法,一次次的折磨他罷了。
直到他奄奄一息,容子澈才會放過他。
明白了這一點,杜房明幹脆放棄了掙紮,任由容子澈折磨自己。
容子澈絲毫沒有因為杜房明的舉動而改變什麼,麵無表情的抓著的腦袋,一次又一次把摁進去,又拉出來。
直到第七次,杜房明連呼出來的氣都冷了,他才將臉色蒼白的杜房明毫不留情的丟到冰冷的地麵上。
杜房明連動下小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側著身體,趴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咳嗽。
一股股的小水流,從他的嘴角溢出來。
難受……好難受……像是要死了一樣。
“別再去找如意,這次隻是警告,再有下次,我會親手在你身上,一刀刀的剜割下肉來,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容子澈冷聲說完,不想再看這個惡心的人渣一眼,轉身往醫院裏走。
容老太太和容父後腳跟出來,剛好碰到容子澈回去。
看到杜房明慘烈的模樣,容老太太驚叫了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容子澈……”
容老太太開口想要罵人,但在她說話的同時,容子澈忽然停下腳步,扭頭看著她:“奶奶,這是我最後一次容忍你跟容淑芬,從今天開始,我回到容家,容家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來管。你們如果再敢鬧一些事情,給我添堵,就別怪我六親不認!”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裏沒有任何溫度,眼裏也透著濃濃的殺意。
那模樣像是遇佛殺佛,遇神弑神。
容老太太冷不防的打了個冷顫,到嘴邊的話,又都咽了回去。
緩了幾秒,緩過神來想要再說話,容子澈卻已經走了。
容老太太臉色難堪,指著一邊站著的容父罵:“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他對自己的親奶奶,都能說出來六親不認得話,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能做出來的?”
容老太太嘀嘀咕咕的抱怨。
容父忍不住說:“媽,子澈也是被逼急了,才會這麼說……”
“逼急了?你的意思是,我逼他了?容恒浦,你對著你親媽說這種話,也不怕誅心!”容老太太打斷容父的話,厲聲斥罵了幾句,然後說:“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他回容家的!要不是他,容家不會七零八落,老頭子也不會住進醫院!我會跟族裏其他人說,讓房明繼承容家,子澈他休想得到容家半分財產!”
容父本來還想說幾句好話,勸勸老太太想開點。
可聽她這麼說,也不由得惱了。
“媽,子澈回容家,沒貪圖容家什麼!現在容家情況大不如以前,子澈回來是為了支撐整個容家,不讓爸的心血垮掉。你總對他指桑罵槐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說他貪圖容家的財產,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我哪裏過分了?你說……”
容老太太還嘴。
可話沒說幾句,容父就轉身走了。
看著他頭也不回,容老太太眼淚簌簌地落下,果然是不肖子孫!
她不過說幾句,又怎麼了?
至於那麼嚴厲的罵她嗎?
淑芬說的對,要是把容家交到子澈手上,依著容子澈對待她的態度,她必定過的戰戰兢兢。
可交給杜房明就不一樣了……
她起碼能跟淑芬住在一起,也沒人給她臉色看!
容老太太擦了擦眼淚,啐道:“休想回容家!當初是你要離開的,想再回來可沒那麼容易!”
……
容子澈回到急救室跟前,手術還在進行。
看著那盞亮起的紅燈,容子澈高大的身影微微的向前傾斜了一些,像是被什麼壓彎了一樣。
容母坐在長椅上,看著兒子的側影。
心頭微微的一痛。
她知道兒子有多在乎溫如意,今天一天之內,他跟溫如意的婚禮被自己的母親搞砸,爺爺又接連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