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槐鄉的一隅。
破舊的道路上,積水遍地,散發著陣陣的惡臭,路過的人無不掩鼻匆匆的走開。天色漸晚,氣溫驟降,路上的行人越發的稀少,一輛白色的麵包車,緩緩地停在道路上。
車門打開,從中出來一男一女,女人身材幹瘦,沉默不語,男人的身材高大,眼裏透著精光。
兩人配合默契的從車裏拖出一個黑色的麻袋。
走到一間近乎廢棄的獨立的小樓前麵,男人打開門,女人緊跟著走了進去。
踏入小樓裏,女人將手裏的麻袋扔在地上,聲音陰沉的問:“人還沒到?”
“已經發了信息,說再過五分鍾就到了。”男人回答,看了一眼那個棕色的麻袋,又說:“你把他放出來,別悶死了。”
“嗯。”
女人幹練的將麻袋打開,倒出裏麵的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被綁走的顧明輔!
腦袋撞在地上,昏迷的顧明輔悶哼了聲睜開眼睛。看著周圍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被綁住,而眼前的女人,就是到顧家找自己的那個女人!
顧明輔驚恐的扭曲著身體,想要離她遠一些。
可還沒退多遠,身體忽然被大力的踹了一下。
“老實點!再敢哼哼唧唧的,我就把你舌頭割了!”
男人聲音粗豪。
那一腳剛好踹在顧明輔的腰窩子,他一張臉疼的煞白,可沒敢叫出聲。
忍了好一會兒,顧明輔好聲好氣的說:“是誰指使你綁架的我?他給了多少錢?我可以給你們雙倍,不……十倍的酬金,隻要你們放了我……”
“我說了,讓你老實點!少廢話!”
男人脾氣暴躁,已經警告他不要說話,卻又聽到他說話,伸手把他拉起來,一拳頭朝著他的臉上砸過去。
顧明輔瞬間感覺眼前黑了一陣,可沒敢再開口,死死地咬住牙關,眼底充滿了陰霾。
女人冷漠的看著這一幕,像是慣常見到般。
男人等他安靜了下來,把他擲開,站起來,擺弄自己的刀子。
顧明輔看到他手上的刀子,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到底是誰把他綁架過來的?難不成是溫如意把實話告訴了容子澈,容子澈找他來算賬的?不對,不對……溫如意應該沒那麼快醒過來。再則,真的是容子澈要找他算賬,何必那麼大費周折?按照容子澈的性子,他早就衝到容家,把他直接給綁出來了,這一對男女,顯然是精心策劃好,才把他綁出來的。
可不是容子澈,會是誰?
想了一會兒,顧明輔猜不出是什麼人要綁架自己,心裏越發的煩躁和害怕。
同時還有濃重的不甘心。
他謀劃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要把顧家弄到手裏,要是就這麼死了,他不甘心。
冷靜……
一定要冷靜……
隻要不是圖謀他性命,而是別的,那就還有挽回的餘地。
顧明輔在心裏告訴自己。
而就在這時,房子外麵傳來車子停下來的聲音,抱著雙臂的女人沉著道:“來了。”
男人聞言,把手裏的刀子放入刀鞘,走到門口。
門打開,風雪席卷而來。
冷冽的風中,一個穿著靚麗的女人,背著血色的夕陽,緩緩地走進房間裏。
男人隨手關了門,恭敬地叫了聲:“小姐。”
女人微微的點頭,踩著酒杯跟及膝皮靴,噠噠的走進房間裏。
顧明輔在看到女人的刹那,眼裏露出一抹不可思議,唐南楓?為什麼會是唐南楓?
唐家不是不插手任何事情嗎?
為什麼她要帶人綁架自己?
像是猜測到他的困惑,唐南楓走到他跟前,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說:“顧明輔,我是替如意來‘好好的’回報你的。”
顧明輔心咯噔了下,頓時明白,自己所作所為已經被曝光。可心裏還是存著一絲僥幸,辯解道:“我跟她不熟悉,南楓,顧、唐兩家向來交好,你這麼玩,可過火了。要是讓我們彼此家裏的人知道,就不怎麼好了。”
這番話在提醒她,顧、唐兩家的交情不一般,別為了一個外人,傷了兩家的和氣。
唐南楓的笑容更加的甜美,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開了免提。
“明珠,我現在把顧明輔抓過來了,你準備拿他怎麼辦?”
“隻要不要他一條命,隨便你怎麼處理。”
顧明珠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回蕩在空蕩蕩的房間裏。
顧明輔頓時如墜冰窟,唐南楓這番舉動,無疑表明,顧家的人早已知道了他的所作所為,沒人會在乎唐南楓怎麼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