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珍破口大罵。
楚文麵露無奈:“你衝我發火有用嗎?我能拿我爸怎麼辦?總不能去跟他大吵一架,逼迫他把雲白放出來吧?你明明知道,現在咱們家還是老爺子做主呢,說這些沒用的幹嘛?說來說起,最後還是忍。”
杜雲珍狠狠地推了他一下:“沒用的廢物!你們楚家的人都給我等著,這麼偏待我兒子,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楚文猝不及防的跌坐在了地上,爬起來,便看到杜雲珍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拍了拍褲子上的泥土,低罵了聲潑婦,繼續吃飯。
……
杜雲珍回了臥室,心氣依舊難平。一是擔心自己的兒子,二是擔心楚雲清會影響到她和雲白在楚家的地位。或許在別人眼裏看來,她過早憂慮了,楚雲清不過是一個稚子,怎麼可能動搖到她的地位?可杜雲珍知道,倘若不未雨綢繆,顧慮遲早會成為現實。世家裏爭權奪勢,向來是最殘忍的,當初她父親不就被病懨懨、毫不起眼的大伯,一夕之間奪去了權勢?
楚雲清的確年幼,但孩子明白事理早,尤其是世家的繼承人,大多十四五歲,便被老一輩帶著熟悉各種事務和人際關係了。老爺子身子骨硬朗,有心培養楚雲清,那再帶他十年,還是沒問題的。
十多年後……
楚雲清都成年,能繼承楚家了!
杜雲珍越想越發的心驚,修剪的精美的指甲,攥成了拳頭。片刻後,她朝外麵喊了聲,“老鹿,你進來一下。”
應聲走進來一位年約四十歲的女傭人,低垂著眉眼對杜雲珍說:“太太,有什麼事吩咐?”
老鹿打小照顧杜雲珍,主仆三十多年的情分,沒有人比她更靠譜了。
杜雲珍擺了擺手,示意她走上前。
老鹿附耳過來。
杜雲珍低聲說了幾句話,老鹿的臉色微變,“太太,這麼做是不是不妥?”
“不搏一搏,怎麼知道不行?再繼續留著這麼一個定時炸彈,我寢食難安。老鹿,我跟雲白後半輩子的幸福,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一定要把這事辦妥。”杜雲珍拍了拍老鹿的手。
老鹿鄭重的點了點頭,“太太,您放心吧。”
……
安排妥帖了一切,杜雲珍思來想去,又找了一些別人送來的山野人參,去看楚雲清。
明麵上搞好了關係,等楚雲清出事了,才沒人會懷疑到她頭上。另外,老爺子因為之前的事情,對她印象不怎麼好,現在能挽回一點是一點。
走到楚雲清臥室門口,在外麵守候的傭人,抬手將她攔了下來,“太太……”
“我來看看雲清傷勢怎麼樣了,怎麼?難道我作為這個家正經的太太,也不允許進入雲清的臥室了?”杜雲珍盯著傭人,目光裏帶刺。自打老爺子開口,讓楚雲清搬去他身邊,楚家的那些迎高踩低的狗,紛紛轉變了風向,去討好楚雲清那個野種!
哼!
這些牆頭草,早晚她會把他們全都趕出去!
“太太,老爺子吩咐了,沒有他的允許,其他人暫時不能見雲清少爺。”傭人為難的說。
杜雲珍的柳眉一擰,咬緊了牙關:“既然老爺子發話了,我也不好讓你們作難。這是我娘家送給我的山野人參,對補身體效果很好。你帶給雲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