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一下……
飄落下的雪花，落在她的頭發上、衣服上，很快蒙了白白的一層。倘若比仔細看的話，根本察覺不出來，雪堆裏藏著一個人。
許久後——
她停下了自虐的行為，安靜的趴在了地上。
不想再掙紮了。
這麼死了，也就解脫了吧……
腦海裏不停地冒出消極的念頭，妞妞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冷意滲透到身體裏，漸漸地凍僵了她的身體。
街道上，匆匆來往的車輛，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
夜色越發的濃重，兩個老人手牽著手，走在人行道上，老爺爺嘴裏抱怨個不停：“我說了吧，攔個出租車，好回家一點。你偏不聽，現在凍得哆哆嗦嗦的，真的生病了，肯定要花更多的錢。”
“我沒事，你趕緊閉嘴吧，這就到家了。”老太太厲喝。
老爺爺抱住了胳膊，繼續往前走。
腳下忽然踩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老爺爺低頭看過去，差點被嚇得魂不附體。
地上竟然躺著一個人！
這該不是死人吧？
“老、老、老伴兒！”老爺爺聲音顫抖著拉旁邊的老奶奶。
老太太問，“又幹嘛呀？”
“她她她……”
老爺爺指著地上，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老太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見是一個女孩子，嚇了一跳。緩和了好一會兒，才蹲到了地上，趕緊把雪扒開，探了探她的鼻子，“還有氣，趕緊撥打120救人。”
“哎，好。”
老爺爺掏出了手機，給醫院那邊打電話。
可還沒撥出去呢，忽然聽到虛弱的喊聲，“不要打電話，讓我死了吧。”
“死什麼死？你才多大點？還有大好的年華，等著你呢。不許說喪氣的話！”老太太教訓妞妞。
妞妞沒聽進去，默默的落淚，“我、我用不著你們多管閑事。”
“嘿，這熊孩子，好心幫你，倒成了我們多管閑事了！”老太太是個暴脾氣，立刻撒手不管她了。
老爺爺走上前，把妞妞扶起來說：“孩子，你不想去醫院，可以跟著我們回家。你有什麼想不開的，跟我們說說。看看我們能不能幫得上你。”
“你們幫不了我。”
“不說，怎麼知道我們幫不了你呢？”老爺子把她背起來，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老太太是個嘴硬心軟的，也上前幫著自己老伴兒，帶她一起回家。
……
矮舊的老房子裏，老太太給妞妞仔細的處理過傷口後，又檢查了下她身上其他地方。發現她領口處和手腕上那些青紫的痕跡，心頭咯噔跳了下，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難怪這孩子要死了。
擱誰身上，誰受得了？
給自己的老伴兒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出去。
老爺爺起身，走到廚房去燒薑湯。
老奶奶放柔和了聲音，撫摸著妞妞的臉頰，說：“孩子，別想不開。這世上，沒什麼邁步過去的坎兒。”
妞妞聽著她的話，眼睛止不住地泛起了血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