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婚事的目的(1 / 1)

“你不該回來的。”隻見那一身黑色公服的女子對著那銀甲的女將,沒有過多地寒暄,唯有這麼一句話,讓人很是不解。

此時,她們倆人正並肩漫步在喧囂的街道上,隻是那身著銀色鎧甲的女將手上還牽著那匹剛恢複過來的驚馬。

“不回來,又能怎樣?陛下的諭旨,誰能違抗,又有誰敢?”或許,是想到了某件事,又或是某個人吧,眼裏多了一層落寞。

“恐怕,除了那個人吧。”

“是啊,也隻有那個人才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抗旨不遵。”或許,因為是想到了同一個人吧,倆人相視一笑。

“他們兩個這是怎麼了?看這情形,你不管管?”黑衣女子總算把目光放在了那兩個仍在互相瞪眼的小破孩兒身上,對他們之間的這種互動有些適應不了,摸了摸自己身上,看看有沒有雞皮疙瘩掉下來。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沒發現,他們今天有什麼不一樣嗎?”

“是呀,是有點不一樣。景浩軒那小子呢?他怎麼不在?”水笙經她提醒,這才發現,那好的都快黏在一塊兒的三個人,今天竟隻見到了兩個。

“這是什麼情況?”水笙指著那兩個仍在較量這誰的眼神更具殺傷力的傻貨,一臉茫然地問道。

“我也好奇呀!這不,我剛要問,你就出現了。”對於傅瀅來說,那三個少年就像是自己的弟弟一般,看見他們,就如同看見了當年的自己,還有水笙,還有那個已經消失的人。

此時,已是深冬,空氣十分稀薄,冷冽。沒消一會兒工夫,倆人便覺得有了點寒意,自尋了一處茶樓,一邊飲茶,一邊聊著各自最近的聽聞,仍由那兩個少年在街道上互相瞪著了。

“陛下這次是鐵了心的要讓你挑選夫婿了。可是,為什麼會這麼突然?”對於好友這次的招婿之事,水笙不能說讚成,隻是希望她不要再繼續無望的等待下去。

“陛下的心思,我大概能猜到一點。”魏帝,這個大魏的主宰者,傅瀅是最清楚不過了,十幾年的君臣做下來,雖說不是十分的了解,但對這個主君的為人還是略知一二的。

他生性多疑,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安全感。也許,十五年的事一直是他心裏的那根刺,所以,他對誰都無法十足地去信任。

水笙一邊飲著茶水,吃著茶果,一邊等著好友接下來要說的話。她不說,她也不催,因為能夠聽她訴說心事已經很難了,且她們隻剩下彼此這個好友了。

如果,那個人還在的話,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如此悠閑地時光,真是難得。十五年了,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沒有停下腳步,好好享受一下時光了,是從那個人消失之後開始的吧。

傅瀅此時一如水笙一般,喝茶,吃茶果,舉止間帶著一絲難得的放鬆,對於招婿一事也是娓娓道來。

“陛下這次為我招婿,其實目的很簡單,就是想把我困在京城,好讓我阿弟有所顧忌,不敢輕舉妄動。”

“陛下很早之前就已經開始畏懼南疆的勢力了,他一直想要掌控南疆,自然兵權是首要。可是自從我父王去世之後,南疆的兵權都掌握在我的手裏。況且······嗬!”一聲笑,顯得多麼的自嘲,為君分憂了這麼些年,竟比不過心中的一絲猜忌,看看自己的人生,多可笑。

“況且?”水笙有些不解,端起茶杯,示意好友繼續說下去。

“我在南疆駐守這麼多年,你以為陛下就不會猜忌我嗎?別忘了,我手裏握著的可是南疆的十萬大軍的兵權,要是擁兵反叛,那我們的陛下豈不是要雷霆震怒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個道理,從很早之前,我就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了。現在,咱們的這位陛下是擔心了呀!所以,他才會在我阿弟舉行了元服禮後,決定替我擇婿一事。”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古人誠不欺我呀,嗬!”

好友的話,讓水笙有些不敢相信,她不相信,那個人竟會對眼前的女子忌憚如此,她隻是個女子呀!但轉念一想,卻又了然,依照那人的以往的行事風格,沒有殺了眼前的人,就已經很大度了,誰能指望一個多疑且又那般毫不心慈手軟的人能夠對眼前的人心軟呢。

就在她們倆悠閑地品著茶,聊著天的時候,隔壁的一個白衣青年正緊緊地握著茶杯,手上青筋暴突,隻是那力道再也不複往昔。

而一旁的塗莽,則看得心驚。十五年了,眼前的人何時這麼失態過,何時顯露過這麼大的情緒。就是在麵對自己此生再也無法站立起來,這個事實的時候,眼前的這個人啊,什麼也沒有說。

沒有哭泣,沒有暴怒,沒有一切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情緒,就像是太過於絕望,太過於哀傷了,所以他十分平靜地接受了。隻是,這平靜的太過可怕。現在,這人總算能露出一絲情緒了,他也就能稍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