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外,正在跟一個黑衣人打鬥的塗莽見到本該待在屋裏保護那人的青鳥竟然出現在這裏,就以為是屋裏的人出了什麼事兒。他揮劍將黑衣人擊退後,便轉過身對著青鳥皺起了眉頭:“青鳥,大叔不是讓你在屋裏保護哥哥的嗎?你跑出來了,哥哥怎麼辦?”
“哥哥說,青鳥要幫大叔打壞人。”少年不知大叔為何會對自己皺眉,隻是一臉極為認真地告訴他,他要幫忙。
“那哥哥呢?不管了?”塗莽立馬提到屋裏的人,希望這孩子能回屋裏跟那人呆在一起,這樣,他們才能安心對付這些人。
哥哥?哥哥答應過說會乖乖等他回去的。其實,青鳥的世界很簡單,那就是哥哥,哥哥的話得聽,“可是,就是哥哥讓我來幫大叔的,他讓我們不要擔心。”
塗莽見此,也知道自己一向拿這孩子沒轍,極為單純的他一旦認準了某件事,除非是屋裏的那個人出手阻攔,否則九頭牛都拉不回。於是,他便放棄了勸說,隻是說了句:“那你要好好待在大叔身後。”青鳥是那個人心裏現在最在乎的人,一定不能讓他有事。否則,那個人也許會崩潰。
而此時被他擊退的黑衣人見他竟然停了手,並且還在自己麵前轉身,與那不知從哪裏出現的少年說話,以為這是個殺了眼前這人的機會。隻見他身體騰空而起,舉起刀就要砍向塗莽的時候,原以為會命中的目標卻突然閃到了一邊,此舉無疑讓他有點反應不過來,陡然從空中掉了下來,愣在了當場。
正是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塗莽揮劍而至,直逼黑衣人的麵門。黑衣人心下大駭,瞬間被逼退了數米之遠。
塗莽握緊了手中的劍,虎目緊盯著那黑衣人。從剛剛交手的過程中,他看出眼前的人似乎是這群人裏功力最強的,心裏暗暗地警告自己萬不可大意。
寒風呼嘯著從耳邊刮過,雪越下越大,染白了屋外的世界。而此時,一陣簫聲悠揚的從屋裏飄了出來,時而宛轉悠揚,時而蕩氣回腸,和著那漫天的雪,撫平了夜色的喧囂。
塗莽知道屋裏的人有些不耐煩了,故而更是緊盯著眼前的黑衣人,準備隨時給那個人致命一擊。與此同時,周遭的黑衣人已經被趕來相幫的卻時刻隱在暗處的兄弟們斬殺殆盡。
刺鼻的血腥味彌散在空氣中,讓人聞著惡心欲嘔,腥熱的鮮血染紅了那白茫茫的一片,妖冶至極。眼見自己的弟兄們已經身死,僅剩的那個刺客怒紅了雙眼,舉起手中的刀,為了那渺茫的生機而殊死一搏。然而,塗莽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因為他一直等待著,等著那人徹底崩潰,等著那人先他一步行動,因為在這場博弈中誰先失去了耐心,那麼誰就注定是輸家。
最後一擊,手起劍落,“鏗鏘——噗——”,黑衣人身首異處,鮮血飛濺,噴灑了塗莽一臉,但他卻毫不在意,用手胡亂地抹了一下,轉身對著自己的兄弟們道了聲“謝謝”。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一切歸於平靜地時候,突然,一大批的箭雨從天而降。
“大叔,小心。”青鳥一把推開離那箭最近的塗莽,飛身將那逼近的箭用手抓住。
“青鳥,快回來。”塗莽被那少年的舉動給嚇得感覺心髒就像被什麼給捏住了一樣,提在了嗓子眼裏。他什麼也顧不得了,用力地揮開箭羽,一把將青鳥往回拉,帶著他往安全的地方躲避。
此時,正準備隱身離開的那些人也立馬反應了過來,拚命地揮動著手中的兵器,以此擋開那些飛過來的箭羽。
同時,他們各自十分迅速地找到了一個可以讓自己藏身的地方,借此來躲避那些討人厭的箭。待他們都隱在安全的範圍內的時候,塗莽緊緊地貼著牆壁,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觀察著周遭的情況。
隻見,周圍的屋頂上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一群身著黑衣蒙著麵的弓箭手,而地麵上則是一群功力不知如何的刺客,正四處張望著,搜尋者他們的蹤跡,一步一步地向他們靠近。
塗莽以及其他兄弟們見其中一個似乎是首領模樣的人突然揮手,示意身後的刺客們停下,以為是他們自己暴露了,心中十分不安。因為此前的一次搏鬥,他們中不少人都受了傷,戰鬥力已經明顯下降,如若此時他們再來一次打鬥的話,即使是硬拚,估計損失會比較慘重。
他們這些人死了到無所謂,隻是不能讓屋裏的那人受到傷害。如此,眼前的情景容不得他們有一絲猶豫。塗莽與一幹兄弟互相對視了一眼,紛紛握緊了手中的兵器,準備隨時殺將出去。而塗莽依舊不忘叮囑那個少年,示意他待會兒跟在自己的身後,可是此舉卻隻得到少年的哼哼聲。
就在他們準備衝出去的時候,不知何時,外周已經響起了一片打鬥的聲音,讓塗莽他們很是奇怪。仔細一瞧,不知何時又來了一波黑衣人正與此前的那批刺客們較量著。於是,他們決定先靜觀其變,待在原地,趁著這空閑好生休息。
此時,簫聲依舊,讓塗莽他們得到了片刻的安寧。耳邊,是寒風裏夾雜著的打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