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一夜好眠,清晨的陽光耀眼的有些令人炫目。床榻上人兒卻是剛剛從睡夢中醒來,鳳眼帶著朦朧與迷茫,絲毫不見清醒時的精明與睿智。
可是,他也隻允許自己迷茫那麼一小會兒,沒過多久,她的眼神又複每日那種深邃且讓人捉摸不透的眼神。
除夕,又到除夕。今年的除夕,青鳥顯得格外的興奮,可能是因為換了個環境。所以,除夕這天,青鳥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新衣,一件一件的試穿,時不時地看向君墨問,似乎在詢問他的意見。
“就穿那件紅色的吧,除夕了,喜慶!”君墨問一手正拿著桔瓣往嘴裏送,一手指著少年右手上的紅色襖衣,示意他這個穿這個。
“哎呀,一大早就看見你這麼辛苦的給小孩子挑選衣服,我真是心疼呀!”門外,一道流裏流氣的男子的聲音讓青鳥十分興奮,可卻讓君墨問十分頭疼。
“行了,既然來了,就進來吧,這裏可沒人攔著你。”
“唉,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啊!”那門外的男子一進門,就立馬上前一把抓住青年的一隻手,就要向著自己的胸口按去:“墨問,你摸摸,看看我的心跳是不是因為心疼而加速了。”
“啊——墨問,你這是幹嘛?”浪蕩公子哥兒還沒將青年的手怎麼樣,突然間就叫了起來。隻見他的手上突然間多了一根銀針,而他的手此時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整個都麻痹而僵硬了。
君墨問聽到他的問話,卻隻是挑了挑眉,一臉的滿不在乎。他的這副樣子落在洛宇的眼裏,卻是那樣的刺眼。早就知道他心裏沒有你,不是嗎?
他一直都知道,此她非彼他,而是她。她是女兒身,他是知道的。隻是,他們都喜歡習慣性的去忽略。直到後來,他發現自己的心已經不由自主地去跟隨她的時候,他不想再忽略下去了。
他知道,其實她的內心背負了太多,所以,他一直對她都是嬉皮笑臉的,希望她能夠因為自己而多一點開心的回憶。可是,他努力了,她卻不在意。或許不是不在意,而是因為他不是她的愛人吧。
“嗬嗬嗬,墨問,你把這根銀針拿下來吧,我的手快廢了!”洛宇沒想到這根銀針上的麻藥的藥性竟是如此之強,連他這個藥王穀的少穀主都沒辦法解開,所以隻能哭喪著臉,求眼前的人能饒了自己這回。
可是,眼前的人竟是不為所動,絲毫沒有要將銀針拿下來的意思。
“墨問,我以後不敢了,你把銀針取下來,好不好?”洛宇試著打個商量,裝著可憐求同情。
君墨問總算能正眼看他了,隻是那眼神似笑非笑地,看得洛宇心裏有些發虛,神色間難免有些尷尬。隻見他將那浪蕩公子手上的銀針取了下來,將它小心翼翼地收進一個玉盒子裏。
那神情裏透露出來的認真,讓洛宇有些吃味,所以問出來的話也是酸溜溜的:“看你這樣子,心上人送你的?真是見色忘友!好歹我還是你朋友,你居然用那銀針麻掉我的整條手臂,看來,我還真是交友不慎啊!”
“你也說了,你是我朋友。下次,你要是再敢動手動腳,你的手,我保證它會連筷子都拿不到。”君墨問顯然對他今天的舉動有些生氣,所以,他竟是連往日的情麵都不顧了。威脅,他第一次對著朋友用上了這個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