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菁的這句話很有力度,砸得龐勁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過了一會,龐勁東深吸了一口氣,鎮靜的回答說:“我很高興你能這麼想!我隻是一個普通男人,文不能治國、武不能安邦。貌似有才,實為江郎。表麵風光,內心彷徨。成就難有,鬱悶經常。比我優秀的男人俯仰皆是!”
聽到這句話,呂菁有些消氣了,咯咯的笑了起來:“其實你很優秀的啦!”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就不繼續打擾了。晚安,做個好夢。”
“晚安。”
向呂菁道歉之後,龐勁東的心頭輕鬆了不少,洗漱一下就上床休息了。
但是龐勁東剛躺到床上,那天被開罪的另一個女孩--林佩雯,輕輕的敲了敲房門,問:“你睡了嗎?”
龐勁東無奈的穿好衣服,告訴林佩雯:“進來吧!”
“能聊聊嗎?”林佩雯推開門走了進來,顯得有些沉悶。
“怎麼了?”
“沒什麼!”
接下來,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了起來,龐勁東強忍著困意,陪著林佩雯閑扯,從家長裏短到明星緋聞。
林佩雯看出了龐勁東的勉強,咬了咬嘴唇,說出了一句讓龐勁東提神的話:“我們和紅色高棉鬧翻了!”
“哦?怎麼回事?”龐勁東懶洋洋的問。從一開始,龐勁東就預料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因此絲毫不感到意外。
“我們給紅色高棉提供了一個窩子,但是很快就被人端掉了。”林佩雯緊盯著龐勁東,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紅色高棉懷疑我們搞鬼。”
“如果我沒說錯,紅色高棉在國內的窩子,一直都是你們提供的。”
“對!”林佩雯點點頭。
“如果你們想搞鬼,早就下手了,根本不需要等到今時今日。”
“我也是這麼對宋雙上校解釋的,但是這件事發生的時間太巧合了,就在他們搬入新窩子之後沒幾個小時。”
“那麼就不可能是無意間泄露的,而是你們出了內鬼。”龐勁東很清楚,林佩雯懷疑自己。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龐勁東把監聽到的,她與宋雙上校之間通話所談到的,全部都用上了。
林佩雯抿了抿嘴,問:“可是宋雙上校很生氣,限定我在二十四小時之內給出交代。這麼短的時間,我上哪裏找內鬼?”
“你們幫派內部,有誰是你不得意的,就給他安個內鬼的帽子。不過不能讓他見到宋雙上校,你直接按幫規處置就可以了。”
“你……”林佩雯沉默了片刻,感歎道:“你這招太絕了,也太狠了!”
“比起紅色高棉做過的事,這不算什麼!”
聽到這句話,林佩雯立即澄清:“我們和他們之間隻有生意上的往來,對他們的事情,我們從來不介入。”
“不介入是對的,他們玩的是一個很危險的遊戲。”
林佩雯想了想,問:“還有一個問題,我們的內鬼出賣紅色高棉,總得有個原因吧?到底是什麼人想要滅掉他們?”
“我剛剛說過,宋雙上校玩的是一個非常危險的遊戲,你難道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嗎?”龐勁東點燃一支煙,深吸了一口,用最直白的說法做出了解釋:“宋雙上校所代表的紅色高棉的殘渣餘孽,所作所為可謂人神共憤,但是多年來他們卻始終逍遙法外,除了他們自身具備一定的能力之外,也是有客觀因素的。”
“什麼樣的客觀因素?”
“有一些國家政府在暗中支持他們,使得他們積累了足夠的力量。而且這種支持,可能直到現在還在繼續。”頓了頓,龐勁東沉重的說:“其中包括我們國家。”
龐勁東說的這些事情,林佩雯是有所了解的,但是卻不知道原因。她進一步追問:“為什麼?”
“因為意識形態上的認同,因為他們曾經宣稱讓最貧苦的、最受壓迫的人們可以翻身做主人。但是民主柬埔寨的幾年實踐證明,他們奉行的是一種變質的理論,或者說是一種原教旨主義。”龐勁東說著,語氣顯得很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