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末開始,紐約一些地方的人常會看到,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在大白天穿著浴衣在大街上行走,嘴裏不知咕噥著什麼,此人就是吉甘特。
監視吉甘特的特工發現,他的生活很有規律,每天天剛一擦黑就從母親家中走出來,穿著浴衣或睡衣,身後跟著一兩個保鏢。他先是來到一家俱樂部,這裏是他的大本營,在那兒玩紙牌,與自己的心腹談事。等到午夜一過,他回到妻子在市中心的住宅,換上體麵的衣服,繼續和手下談事,或者看電視、上床睡覺。等到第二天上午,又換上破衣服回到母親家。
有一次,聯邦調查局特工去吉甘特家裏傳喚他,發現他穿著一件破爛的浴袍、打著一把雨傘,站在淋浴噴頭底下。他從此獲得了“瘋子老爹”、“睡衣老怪”等綽號,知名度遠遠超過童年時母親賦予的那個。
為了證明自己是真傻,而不是裝作缺心眼,吉甘特還買通精神病醫生,為自己作出智商不到70、患有精神分裂症的診斷。
不過,吉甘特雖然對外界演戲,對內部人卻毫不馬虎。他要求手下在提到他時不得直呼其名,而是摸一下自己的下巴,或者在空中寫一個字母C。
吉甘特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暗中帶領傑韋諾塞黑手黨“建功立業”,甚至影響著整個紐約的黑幫。
後來,警方終於搜集到足夠的證據,把吉甘特送上法庭,並以敲詐勒索、陰謀殺死同夥以及妨礙司法等罪名判處十二年監禁。他在入獄後繼續裝瘋賣傻,並遙控著傑韋諾塞黑手黨。
再後,警方通過竊聽到的電話錄音,揭穿了他的把戲,因為他在給手下打電話時,思路清晰,語言連貫。
這個時候,吉甘特對幾十年如一日的裝瘋賣傻,也感到很累了,大概也是擔心自己最終假戲真做,於是坦然承認自己是在裝瘋,並因此被加刑3年。
此後的吉甘特再就沒有什麼作為,直到因心髒病發而逝世。
“還真別說……”唐韻看著龐勁東,笑嘻嘻的說:“如果你當黑社會老大,這一招還真的很適合你!”
“去死吧!”龐勁東嘲弄的呲牙一笑,告訴唐韻:“我這輩子都沒打算進入黑社會,因為我恨這幫人!”
“龐勁東……”唐韻突然收起笑容,一字一頓的問:“你認為對付你最恨的人,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把他們徹底消滅,從肉體到精神上!”
“不!”唐韻緩緩的搖了搖頭,用一種教訓的口吻說:“對付你最恨的人最好的辦法,是成為他們的統治者,讓他們為你服務!”
在唐韻的麵前,龐勁東某些方麵的心機顯得簡單,兩個人的心裏對這一點都很清楚。唐韻經常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教導龐勁東應該這樣做,或者那樣做。不過語氣並不讓人討厭,倒是有些諄諄教誨的樣子。
龐勁東聳聳肩膀,無奈的要求唐韻:“拜托你說話的時候,不要把我當作是小弟弟一樣!”
“小弟弟?”唐韻曖昧的一笑,打趣說:“我倒是很希望,你身上那個叫小弟弟的部位足夠堅強,不像你本人這樣軟弱!”
龐勁東自知失言,咳嗽了幾聲掩飾尷尬,正色說:“就算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也做不到,這不是因為軟弱,而是因為我沒有這樣的機會!”
“機會現在來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科洛博黑手黨的地盤已經被大圈幫接管了,這事之前早有協議,你最好別勸我打主意!”
“誰說科洛博黑手黨了?我說的是俄羅斯黑幫的地頭!”
龐勁東聽到這句話愣住了,這件事是這個計劃中的另一個疏忽。雖然不能算作是漏洞,但是龐勁東之前的確沒有考慮到。
俄羅斯黑幫的規模本就不打,接連損失了光頭佬和紅狼兩位老大,以及多名成員之後,其餘人已經不能有效地讓組織運作下去,整個幫派現在搖搖欲墜。接下來的事情完全可以想見,俄羅斯人為了爭奪老大的位子,將在內部展開火拚,消耗掉最後的一點力量,然後整個俄羅斯黑幫將會名存實亡,地盤和生意被其他幫派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