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使得家裏顯得格外的熱鬧,讓龐勁東想起前段時間家裏的樣子。
早飯剛剛吃罷,別墅就迎來了訪客,是三名麵色凝重的警察。
在這些警察進來之前,其他人全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由龐勁東一個人負責接待:“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一名警察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顯得有些謹慎:“本來是應該告知陳梓陽先生的,但是我們既找不到他,也沒有他的聯係方式……”
“於是你們就找到我,讓我來轉達,對吧?”龐勁東說著,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是這樣的……”這個警察拿出一張文件,放到了龐勁東的麵前的,解釋說:“陳梓陽的弟弟陳梓風在拘留所期間,因為意外而身亡!”
龐勁東聽到這句話,急忙拿過文件看了起來,發現是一張死亡證明,上麵聲稱陳梓風在羈押其間,與同室犯人玩躲貓貓,不慎被硬物磕中太陽穴而死。
“放屁!你們當老百姓都特麼是傻子?”龐勁東“啪”的把文件拍在茶幾上,厲聲質問警察:“是個小孩都玩過躲貓貓,玩這種遊戲都能死人,這個國家豈不遍地都得是死屍?!”
其實這三個警察並不是負責偵辦陳梓風一案的,而且也不是拘留所的工作人員,卻很倒黴地被指派了這麼一個任務。
雖然他們不了解事情的具體經過,但是單純從邏輯上分析,就能知道這個說法根本就是扯淡。
他們早就料定當事人的親友會有怎樣的反應,所以進門前就已經忐忑不安,此時拿出了十分恭順的態度說:“你先別激動……”
“我呸!你們家人躲貓貓死掉,你會不激動?”龐勁東對陳梓風這個人沒有半點好感,甚至認為他的死對大家來說是件好事。
但是這個案子太過離譜,即便是從一個普通公民的角度出發,也難免會有一番義憤。
就在這個時候,陳梓陽突然衝了出來,從龐勁東的手裏搶過死亡證明,細細的看了起來。
片刻之後,他無力的一屁股坐到地上,雙眼呆滯無光的看著前方。
陳梓陽並不是有意偷聽,隻是從房間出來去衛生間,偶然聽到了龐勁東與警察的談話。
雖然他很討厭這個弟弟,由於當初曾下毒謀害自己甚至還有些憎恨,但是畢竟血濃於水,所以這個死訊對他來說仍然是一個噩耗。
龐勁東剛才的怒吼驚動了所有人,陳冰晗也從屋子裏麵出來了。
不過她對自己的四叔沒有任何感情,很平靜的沒有說什麼,隻是把父親從地上攙扶起來。
龐勁東歎了一口氣,衝著陳梓陽努努嘴:“他才是陳梓風的家人!”
“陳梓陽先生吧……”警察強擠出一絲笑容,安慰說:“我們對陳梓風先生的遭遇深表同情,希望您能節哀順變!”
“我讓你怎麼能節哀順變?”陳梓陽苦笑一聲,拿起死亡證明又看了起來,然後指著上麵的文字質問道:“由於重度顱內損傷而死?你們給我解釋一下,他需要多高的時速撞倒硬物上,才能造成重度顱內損傷?”
“這個……”警察緊張的搓了搓手,開始推脫責任了:“我們隻是負責來通知的,如果陳先生有什麼疑問,可以直接與看守所方麵取得聯係!”
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普通老百姓的身上,警察是斷然不會像現在這樣客氣的,而是會這個無厘頭的解釋強加到家屬的身上,然後揚長而去。
但是陳梓陽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有著很大勢力的金融家,這讓幾個警察不得不陪著小心。
事實上陳梓陽現在的確很想把他們當作泄憤的標靶,隻不過畢竟還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所以最後把火強壓了下去:“回去告訴你們的領導,這件事情不可能就這樣算了,我會追究到底的。”
警察見自己擺脫了幹係,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陳先生放心,我一定回去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