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因為現在連對付小混混的實力都沒有,劉大江還要盡量保持低調,避免泄露自己的行蹤被龐勁東知道。
而且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劉大江仍有過去積累下來的財富,犯不上為區區二十塊錢生氣。
劉大江拎著豆漿和油條回到了自己暫時棲身的地方,那是一套使用麵積將近一百平方米的住宅,位於這條街旁一座普通的居民小區裏麵。
小區住有很多的外地人,居民的流動性也非常大,所以劉大江不太引人注目。
劉家兄弟素來都有危機意識,在有能力呼風喚雨的時候就做好了一些應變準備,其中就包括以其他人名義買下的這套住宅,目的是在被追殺或通緝的時候可以暫避一下。
這裏裝修的很普通,一切都以不引人注意為追求,不過還可以比較舒服的生活。
如果不是為了出去買早餐,劉大江甚至都懶得出門。
草草結束了這頓簡單的早餐,劉大江微閉雙眼躺在沙發上養神,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起了。
“謝公?”劉大江看了一眼號碼,急忙接了起來:“您最近怎麼樣?”
“我還好……”謝公輕鬆的笑了笑,告訴劉大江:“吃得香,睡的也香!”
劉大江長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
“不過呢,暫時躲躲風頭也好,所以我現在到了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每天遊山玩水不知道有多愜意!”頓了頓,謝公繼續說:“就讓他們在外麵瘋找我謝某人吧!”
“謝公高明!”
劉大江並不知道,事情並不像謝公說的這樣簡單,B市的 公安係統整頓已經將賴海雄的人馬全部鏟除,這場整頓現在已經擴展到了整個華北地區,謝公多年來費盡心思在公安係統安插的勢力遭到嚴重打擊。
不僅如此,就在不久前,中央政法委和最高法院、最高檢察院聯合下達了一個通知,要求嚴肅法院和檢察院工作人員的作風紀律,並開展一係列的廉政教育。
很顯然,這是另一場風暴的前兆,目的是根除兩院當中的貪汙腐敗。
謝公培養起的腐敗集團是被利益鏈接到一起的,並不是為了某個共同的目的或者理想,這就意味著當利益發生變化的時候,這個集團縱然龐大卻也可能解體。
而且集團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領導,隻能說是以謝公為核心,由於缺乏嚴密的組織和協調能力,在這些風暴麵前顯得的脆弱不堪。
雖然反腐風暴還沒有波及到各地方的五大領導班子,但是由於作為手腳的執法部門已經遭到整頓,所以被謝公收買的那些官員個個惶惶不安。
謝公曾策劃了幾個反擊計劃,為此給很多官員打過電話,然而這些官員現在隻關心如何自保,以各種借口推辭不肯配合。
謝公的一生中見多了大風大浪,也經多了大起大落,所以不肯表現出一點憂慮的樣子,始終保持著陽光樂觀的態度。
“我現在最擔心的不是別的,而是你啊……”謝公長長歎了一口氣,關切的說:“二江和三海都不在了,二海又是一個廢人,幫不上什麼忙,整個江海幫現在隻剩下你一個了。”
“江海幫……”劉大江苦笑了幾聲,幾滴酸澀的眼淚隨之湧了上來:“謝公,咱們實話實說,現在哪裏還有什麼江海幫啊?!”
謝公沒有正麵寬慰劉大江,而是講出了一個非常有名的典故:“戰國的時候,吳王闔閭派兵攻打越國,結果兵敗身亡,臨終前選定夫差繼位,而夫差打敗並俘虜了越王勾踐。勾踐被關押了整整三年,其間嚐盡了各種屈辱,甚至還曾品嚐夫差的大便,才被放回了越國。勾踐回國後暗中訓練精兵,每日晚上睡覺不用褥,隻鋪些柴草,又在屋裏掛了一隻苦膽,不時會嚐嚐味道,以激勵自己奮發圖強。後來終於以藏於民間的三千精兵,拿下吳國主城,殺了吳國太子,擒了夫差。”
“我知道,不就是臥薪嚐膽嗎……”劉大江苦笑了兩聲,說:“按照你的要求,我平常也有讀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