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者曲醫生是我的朋友,今天我們兩個吃過飯之後剛分開,就有一輛麵包車衝過來,裏麵的人對曲醫生開了兩槍……”龐勁東詳細複述了一下事發經過,但絲毫沒提起自己跟曲醫生吃飯的時候談了一些什麼事。
這種案件歸區公安分局管理,負責詢問龐勁東的也是區分局的警察,原本沒童菲什麼事兒,這一位純粹是過來湊熱鬧的。
區分局的警察把龐勁東的口述記錄下來,沒提出什麼疑問,偏偏是來湊熱鬧的童菲倒有了疑問:“你跟這位曲醫生都聊了一些什麼?”
“一些家長裏短,生活上的瑣事,怎麼了?”
童菲立即要求道:“最好把你們兩個人談話全部說出來,最後每一個字都不要落下!”
龐勁東歎了一口氣:“我們隻是閑聊,我怎麼可能記得麼一個字?”
“你跟曲醫生剛剛吃過飯,然後曲醫生就遭到了槍擊,難道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龐勁東反問:“你的意思是說曲醫生跟我在一起太幸運?”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曲醫生得罪了什麼人要報複,為什麼你跟曲醫生吃飯的時候,對方沒有開槍?”頓了一下,童菲繼續質疑:“反而事你們兩個吃過了飯,對方突然開槍,曲醫生受了重傷,你卻什麼事兒都沒有,難道這不是很奇怪嗎?”
這件事情確實很奇怪,根本不用童菲說,龐勁東自己也注意到了。
兩個人吃飯的地點離物業公司很近,跟曲醫生工作的醫院卻是兩個方向,今天是曲醫生主動來找龐勁東吃飯的。
如果確實是有人要報複曲醫生,而且又是在這個地點開槍,說明對方早就跟蹤去醫生了,所以才能找到曲醫生。
那麼就像童菲質疑的一樣,龐勁東和曲醫生吃飯的時候,為什麼對方沒開槍?
就技術角度來說,龐勁東和曲醫生坐在那裏的時候是靜止的,射擊更方便瞄準。反倒是兩個人分開之後,曲醫生在移動當中,瞄準的難度無疑要大了一些。
但是,對方偏偏選擇了難度比較高的做法,沒有傷到龐勁東自己,隻取曲醫生的性命。
龐勁東冷冷一笑:“你什麼意思?總不會是懷疑我讓人謀害了曲醫生吧?”
“當然不。”童菲急忙搖了搖頭:“我們已經調查過了,你跟曲醫生沒有任何過節,可能隻是比較普通的朋友吧,你完全沒作案動機。而且,你隻是一個物業公司的小員工,就算想要謀害曲醫生,又怎麼雇得起這麼專業的殺手呢?”
龐勁東苦笑兩聲:“我謝謝你的誇獎!”
“我隻是實話實說!”童菲說話從來不在意別人的感受:“我現在有理由懷疑,曲醫生其實是被人滅口的,說出去了一些凶手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那麼,你跟曲醫生的談話就非常關鍵了,你仔細回憶你們兩個說了些什麼,也許就可以發現破案的線索。”
“真的沒什麼……”龐勁東一個勁的搖頭:“全都是一些瑣事!”
“我不相信!”童菲也是一個勁的搖頭:“你就坐在這裏好好的想,什麼時候想起來了,什麼時候就說出來……”
“我要是總也想不起來呢?”
童菲的回答很幹脆:“那你就永遠在這坐著吧!”
龐勁東頗為無奈:“你有病吧?”
“你這句挖苦我的話,我就當沒聽到。”童菲說到這裏,歎了一口氣,緩和了語氣:“說起來,咱們兩個比較熟悉了,也算是朋友。你別怪我用這種態度對待你,要知道破案可是我們警方的天職,隻要有一點破案的線索我們也不會放過……”
“破案是警察的天職這話沒錯,問題是警察內部也是有分工的,不該自己管的事情就不要管。”龐勁東對童菲頗為頭疼,直接質問區分局的警察:“你們到底是誰在詢問這個案子?”
區分局的警察感到很為難,低聲對童菲說了一句:“這案子不是你負責的,你這樣指手畫腳的,讓我們很難辦……”
“喂!你有沒有搞錯!”童菲聽到這話很是惱火,竟然排了一下桌子:“我可是在給你們幫忙,怎麼你還要怪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嘛……”區分局的警察一臉為難的道:“這案子確實不歸你負責!”
童菲冷哼了一聲:“這案子要是破不了,你敢擔當責任嗎?”
說起來,童菲這句話說的實在太錯了,因為這簡直就是在質疑區分局警察的工作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