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撕心裂肺的慘叫很快平息,化作了宮二氣喘籲籲的苟延殘喘,而此刻,他在望向百裏煜華的目光中,已經出現了一點點的恐懼。
因為他現在相信了,這個他一直視作後輩的小子,真的敢殺他,但是……
“你不可以殺我,你不可以殺我,別忘了,是我們宮家救了你的命,你難道要讓天下人,戳著你的脊梁骨,說你忘恩負義嗎?”
宮二如一條死狗趴在地上,口鼻之內皆是鮮血,還有一點點的祈求,宮家當年對百裏煜華的施以援手,此刻成為了他唯一活命的仰仗。
但對此,百裏煜華不屑一笑。
“你應該慶幸,你是宮家的人,而我現在還不想把事情鬧的太僵,不如你回答我一個問題,答對了,你便送你回宮家養老如何?”
他笑眯眯的道。
然後招手讓人準備了一把椅子,將懷中毛毛蟲似的的女人,小心翼翼的安放在椅子上,他緩步上前。
宮二被穿了琵琶骨,一動,便是剔骨削肉般的疼,他滿麵血汙,勉強的抬起頭,顫顫巍巍的問。
“你想知道什麼?”
百裏煜華緩慢的蹲下了身,居高臨下的與宮二產生了短暫的斜視,如畫的麵容,淡淡問:“當年我受過一掌寒毒,宮家是如何得到消息?對我施以援手,並且趁機還在我身上下了癡情咒,企圖算計我的姻緣,還是說,你們與那傷我的凶手,本就是一夥的?”
他的口氣很淡。
但宮二聞言,卻是麵色大變,他沒想到,或者宮家都沒想到百裏煜華竟知道的這麼多?
然後宮二忽然堅決的搖頭,“我承認,我們的確在你身上下過癡情咒,企圖算計你的姻緣,想讓你做我宮家的姑爺,但我們真的不知道傷你之人的身份……”
“不知道嗎?”百裏煜華似乎不信,幽幽一語道:“先斷他一條手經。”
“不……”
在宮二驚恐的慘呼中,他的一條胳膊已經被擰成了一條麻花,血水自他的關節處流出,而他已疼的喊不出聲音。
“現在可想起來了?”
宮二艱難的搖頭,“……真的不知道,隻是隱約知道,那人……那人……來自明璃國……”
一言出,百裏煜華的眸中,忽的爆閃出一片異樣的光芒,但又飛快的一閃即逝,化作了彷如黑海般的莫測。
“在斷他一條手經。”
“啊……”
一番酷刑下來,宮二依舊說不出別的,百裏煜華這才信了幾分,認真的點了點頭,“看來真的沒說謊,本郡王言而有信,送你回宮家,順便回去也問問,事到如今,宮家家主是想繼續算計我呢,還是就此作罷?”
“……我此番來冬月算計,我大哥毫不知情……”
宮二如死狗般趴在地上,已經是氣若遊絲,而這個人,自此也算徹底的廢了,回到宮家,也不過是個隻會張口吃飯的廢人。
“那又如何?”
在他眼裏,都是一丘之貉。
彼時,百裏煜華已經幽幽轉身,當他走到椅子前抱慕容久久的時候,發現對方居然已經歪在那裏睡著了。
不禁寵溺一笑,將她緩慢的抱起,抬步已經離開。
夜風淒冷。
“宮雪漫可找到了?”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