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慕容久久還以為,這個下午,她要一個人而很悠閑的度過了,可誰知,百裏煜華前腳才剛走一會兒,明璃皇宮居然就有人前來傳旨,竟是皇後娘娘要見慕容久久。
但慕容久久入明璃國的消息,外麵卻是沒幾個人知道。
這皇後娘娘的消息未免太過靈通。
而慕容久久雖與百裏煜華久別重逢,過了幾天今夕不知是何夕的日子,但腦子也不會糊塗到,忘記當日在川南,玉華公主的死。
“小姐……”
就連阿秀都看出,這是來者不善。
但慕容久久卻冷靜一笑:“該來的總會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替我更衣。”
所謂更衣,倒也不是之前她穿的衣服有什麼不妥,而純粹的不想這麼快進宮,索性磨一磨時間,看差不多了,主仆幾人在款款的走出了正廳。
而正廳內傳旨的太監公公,此刻早已等的不耐煩,他怎麼說也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紅人,到各家傳旨,還是頭次遇到這樣的冷板凳,一時望向慕容久久的目光,也充滿了一種不喜。
眉頭一挑,不陰不陽的道:“姑娘好大的架子呀。”
“麵見國母,自然要盛裝,不然辱沒了鳳聽豈不是大罪過?”慕容久久同樣不軟不硬的回了一句。
那公公聞言越發的不喜慕容久久,當即一抖拂塵,道:“娘娘傳人,還沒見過帶奴婢的,姑娘還是自個跟我走吧。”
阿秀一急,生怕小姐受了半分委屈,卻被慕容久久不動聲色的緩緩按下。
而那公公在看向慕容久久的眼光中,無異於已經在看死人了,他雖隻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一條狗,但一些若有似無的風聲,他還是能聽到的。
“那就走吧。”
“世子不在府中,快去通知老王爺……”阿秀暗中已經吩咐人通風報信了。
卻不知,這連親王府內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哪裏能逃得過他的法眼,此刻正優哉遊哉的坐在屋裏,望著窗外的天空,嘟囔道:“這丫頭果真跟我那混小子是一對,天生的愛招禍,如今小子不再府裏,若他媳婦磕到碰到,豈不是要跟我玩命……”
另一麵。
慕容久久早已坐著宮裏的車架,出了王府。
說起來,自初次入京那日,她曾看過一眼明璃的風貌,闊別數日,此刻再看,發現無論是從建築上,還是百姓民風上,都要遠遠強盛於冬月。
一路入宮。
入眼處,一片的玉宇瓊樓,雕梁畫棟,秋日的禦花園內,十曲回廊,碧色悠悠,不少婀婀娜娜的宮人,穿梭其間。
怪不得都說天家好,單這後宮,的確美的似一幅畫。
隻是不知這畫,是不是用血染的。
慕容久久眸中諷色一閃,轉眼的功夫,她已經被帶到了皇後娘娘的正宮,榮華殿前,接由另外一名女官,將她款款引入,隻見巨大的黑石地板上,亮的光可鑒人。
一名頭戴冠釵,衣著雍容威嚴的婦人正高高端坐,應是皇後無疑。
而她的下首位置,除了幾個近身的女官,還有另一名衣著不俗的女子,隻見她雙眸微腫,似剛哭過的樣子,側頭看向慕容久久的目光,更是充滿了一種隱晦的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