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也不曾在意這些。
拂袖道:“聽母親吩咐便是。”
說完,鳳無殤起身就要離開。
但紅袖一直低著頭,隱在陰影處的麵容,卻是沒有絲毫得償所願的喜悅,有的隻是深深的痛恨,原以為,夫人為她開口,定許她貴妾。
這也是夫人不止一次暗示給她的,而家主也是接受的。
卻不想,如今……不僅貴妾不敢肖想了,這區區侍妾之位,還是夫人賣著臉麵給她的。
紅袖雖是丫鬟身子,但卻是當小姐養著,臉皮子最是薄,今日當眾被拒,又被家主三推四阻,真是丟死人了。
而這一切的冤仇,不怪別人,都怪那個突然冒出來的慕容久久,定是她的出現,改變了家主的初衷。
“還不起來。”
鳳無殤出來後,直接走到了慕容久久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
慕容久久早就雙膝跪的麻木了,如今終於可以起來,趕忙就伸手去拉青顏,青顏順勢就將她扶了起來,可身子還是不爭氣的歪了歪。
卻又倔強的站的筆直。
一身素色的衣衫,也隨著她起身的動作,緩慢舒展,裙擺如蓮花一般,徐徐綻放,也正如安靜下來的慕容久久。
總給人一種不驕不躁,清愁神秘之感。
她一身素色。
他一身墨色。
站在一起,竟有種水與墨的般配。
不知為何,重新看到這樣的慕容久久,鳳無殤莫名有種心頭一動的感覺。
“可還適應?”鳳無殤淡淡問了一句。
慕容久久頭也沒抬的道:“適不適應也不就是這個樣子,今天是罰跪掌嘴,明日還有什麼招數,盡管來便是,我慕容久久別的不硬,就是命硬的很。”
她這話明顯有賭氣的意思。
如果不是他鳳無殤,她慕容久久八輩子也受不著婆婆的氣。
鳳無殤原地張了張嘴,竟是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她的話,但隨即,他又從容的笑開了唇畔,“以後你不喜歡,可以不來。”
“那最好。”
話雖這麼說,怕是今日之後,這鳳家已經有不少人已經把她視作了眼中釘肉中刺。
言罷,慕容久久拂袖而去,但因為膝蓋的酸痛,讓她的腳步微有些淩亂,但很快又被她擺正,走起路來,四平八穩。
仿佛還真如這府邸裏的女主人,僅一個背影就給人一種端莊之感。
在想起她剛才淡妝怡然的摸樣,和與他賭氣心冷嘴硬的樣子,鳳無殤發現,他似乎也沒想象中氣惱於她。
但是慕容久久不知道的是,自她踏進鳳家,一切針對她的劫難才剛剛開始。
回到棲霞堂,慕容久久就脫掉了這神裝扮,直接躺在了床上閉目休息了起來,沒有在說過一句話,青顏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打攪。
所以她這一歇息,就歇到了日落黃昏。
“主母,晚膳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