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們徹底亂了方寸,也忘記了自己最初的使命,紛紛大聲求饒起來:“家主饒命,饒命啊,奴才不是有意的……”
“奴才是受公主暗示,要殺主母,才動的手……求家主殺了奴才,放過奴才的家人……”
“是啊,我們都是受了公主之命,公主說,隻要我們願意為她死,她就會封賞我們的家人,奴才也是一時糊塗,才企圖衝撞主母……”
各種哀求之聲,不絕於耳。
聞言,羽然公主本人也是麵色大變,心頭更是陣陣的心虛,雖說,鳳無殤在西嶽的確有著誅人全族的生殺大權,但卻極少下這樣的命令。
但今日卻是毫不猶豫。
趙老與鳳夫人,麵色一時也是極其的難看,卻沒有分毫求情的意思。
今日羽然一時衝動,動的不僅僅是那新尊的主母慕容久久,更重要的是觸犯了家主的威嚴,所以今日必須要有人付出等同的代價。
誅滅這幫看不清形勢狗奴才的五族,已經算是輕的了。
思量間,已經有護衛上來,將那些哭訴求饒的奴才婢女,紛紛拉扯了下去,形成了一片哭天搶地,羽然就跪在這些人的最前麵。
她沒有回頭。
但身子卻有些不受控製的瑟瑟發抖了。
“進宮稟報陛下,說鳳家羽然今日有失德行,這公主之位,以後看還是不要做了……拖下去,杖責三十,此事便算罷了。”
鳳無殤淡漠一語。
羽然身子一顫,有些哭紅的眼眶,又是委屈又是埋怨的望著他。
這公主之位,本來就是因為鳳家才有的,如今鳳家家主震怒,撤銷也就撤銷了,至於三十杖責,說重也不重,說輕也不輕。
也算鳳無殤看在趙老的麵子上,從輕發落了,所以眾人也隻能暗自默認。
唯有羽然滿心的憤憤,突然不顧身份的低吼道:“無殤哥哥,你怎麼可以命人打我,就為了那麼個賤女人……”
“羽然,”趙老怒聲一喝,“家主的名諱,豈是你可以隨意叫的。”
過去她都喚他無殤哥哥,家主也沒說什麼,那是因羽然年幼不予追究,但今日她闖下大禍,以後家主,於她而言,就是真的家主了。
“以後在休得胡言。”
最後趙老警告了一句,羽然已經默默的哭成了淚人。
“好了,既然作罷,就都散了吧。”
鳳夫人歎息一聲,雖說之前她有些不讚同,鳳無殤為了一個慕容久久大動幹戈,但仔細一想,這的確事關兒子是族中的威信。
莫說今日他帶回來的是個人,就是條狗,也不是任何一人能指手畫腳的。
在西嶽,在鳳家,家主的威嚴,大如天。
隻是,一想到那個此刻正躺在棲霞堂內的慕容久久時,鳳夫人還是忍不住憂慮的蹙了蹙眉,因為她始終不明白兒子尊她為主母的真正目的。
況且,從第一眼見到那個女人,鳳夫人就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是女人最特殊的直覺。
“我知道母親要問什麼?”
鳳無殤卻是看穿了鳳夫人的心思,直言不諱的淡淡解釋道:“她是阿伯給我定下的妻,命定之妻,不可更改。”
阿伯。
西嶽祭祀院上一代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