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我躲在桌子底下,我也還是被濺射了一身的鮮血,熱乎乎的啊!就算是我再怎麼神經大條,這下子也被嚇得目瞪口呆了,刺客們全都倒在了我的麵前,有那麼一兩個沒有死的,也都吞了藥,自殺也玩雙保險嗎?
朱玫等人都去看田令孜了,根本沒有功夫來看這些刺客有沒有死透。
至於麼?反正這裏的人一個個都見不得光,跳窗逃走就是了,還一個個死得這麼英勇慷慨,難道唐朝政府的撫恤金很高麼?都末代了還這麼拚命?
我根本不敢看我自己身上的血跡,強忍著一陣陣暈眩,我鑽出了桌子。
我不想一直蹲著研究死人……
站起身來,說不得隻能上前看看田令孜剛才的慘叫是怎麼發出來的!
不看不要緊啊,這麼一看,我是更加的頭暈目眩,田令孜的手臂已經變成了一支血淋淋的狼牙棒,上麵全是袖箭。
這些刺客也是,要殺人就看準點嘛,搞得這麼不死不活,怪嚇人的。
這個田令孜也算是反應迅速,這些刺客應該用袖箭對準了他的心髒,隻是田令孜用手護住了自己的胸口,所以整個手臂上全是袖箭,好在也保住了一條命。
朱玫這個時候咬牙切齒的看著劉三石,而劉三石早就在芝麻燒餅臉的腳下趴著,早已經是麵色蒼白,冷汗直冒,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
芝麻燒餅臉畢竟也是個節度使,雖然暴躁了點,但是朱玫指出這些刺客是王重榮府衙的人之後,刺客直指田令孜,加上之前鄧茜茜的闖入,矛頭很清晰的就對準了劉三石。
如果不是劉三石讓鄧茜茜來這裏找他,王重榮的人也就不會發現這裏隱匿的田公公和兩個節度使。
劉三石身上的嫌疑實在是太大了,沒有得到田令孜的命令,他竟然就答應王重榮去娶鄧茜茜了。
“劉三石,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朱玫的短刀直接刺進了劉三石的大腿上,“撲哧”的肉響換來的是劉三石的慘叫。
我看不下去,趕緊轉過身子,抹抹額頭的汗水,突然發現我自己的雙手早就冰冷冰冷的了,渾身上下都在吹寒風一樣,冷得瑟瑟發抖。
這種血腥的場麵果然不適合我這種良善市民。
好半天,劉三石的慘叫變成了呻吟,斷斷續續的說道:“我真的……真的不知情……一定是那個姓鄧……姓鄧的賤人。”
劉三石的話哆哆嗦嗦,我甚至都能聽見他的牙關作響。
“三個月的時間,你做完事就罷了,否則你就準備棺槨回鳳翔吧!”田令孜咬著牙說完這句話後一仰頭,似乎是暈過去了。
劉三石忙不迭的謝恩,咚咚的響起了磕頭聲。
“劉三石,你和王重榮之間的聯姻就此取消!孟掌櫃,請你把鄧家小姐送回府衙!”朱玫陰鬱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劉三石哪裏還敢說半個不字?
不過被朱玫捅了那麼一刀子,劉三石也隻剩下半條命了,能保住命已經很困難了,哪裏還有心思去想那個小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