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剛有些為難的看著我,“現在恐怕還是不要隨意出去走動了,軍報一次比一次急,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了皇上不高興,恐怕……”
我隻是去找田令孜,不讓他再往我這裏塞人而已,至於大驚小怪的聯想到李儼那裏去麼?
我翻翻白眼,“我不是去找皇上,我是去找田令孜!再說了,是皇上說無旨不得見駕的,我更不可能在他身邊轉悠了!走吧,帶我去找田令孜,說幾句話就回來!”
饒剛被我說了幾句自然是不敢還嘴的,隻能認命的帶著我七彎八繞的在行宮裏麵穿梭,穿過無數個院子、若幹的長廊,我終於發現這些古建築的最大優勢就是把我這麼一個清醒的人徹底的變成路癡!
我任由著饒剛帶著我四處亂竄,走了差不多快半個小時才最終走到了一個宅院門口,這裏跟其他的院落有些不一樣,是完全獨立出來的,建築風格比較貼近民間,沒有那麼多的富貴堂皇,可是在饒剛的介紹下仔細看去,這裏所有的材料和布置無一不是精品,就連屋子裏麵的幾根柱子都是名貴的金絲楠木,基本上是隻有皇宮的正殿才會用到的規格。
我在饒剛的介紹下暗暗咋舌,才隻是往裏麵看上幾眼似乎都已經感覺得到富貴逼人了!
守門的小太監們似乎對饒剛很是熟悉,默契的相互點點頭就沒有再說什麼了,直接放我們走了進去,我心裏雖然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問出口。
走進這個行宮之中的宅院,雕梁畫棟,帷幔輕揚,陣陣絲竹聲悠揚傳來,遠處有些宮女太監端著食盤輕輕走來,不管我怎麼看都一副奢侈的資本主義享樂場麵!這個老太監的排場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誇張些。
還沒有靠近正殿,那絲竹聲就有些斷斷續續了,隱隱約約的不斷傳來拍打聲。
我側頭看去,饒剛眉頭一皺,“小主要不要先等等,這時候進去找田公公不大恰當!”
“為什麼?”我不過就是找他說一兩話,況且他還要求著我辦事,難道我還非得看他的臉色麼?
我不以為然的扒開了饒剛就直接踏入了正殿。
進入正殿抬頭看去,我馬上發覺,饒剛說的是真話,我真的不適合現在進來。
正殿之上,田令孜穿著紗衣透視裝斜躺在軟榻上,好幾個麵紅齒白的小太監幫他拿捏按摩著,邊上端吃食、端酒水的宮女隨隨便便不下十人,一股子奢靡的味道彌漫開來。
在田令孜的麵前,一個全身赤.裸的宮女已經趴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她的手裏還握著一支簫笛,上麵沾滿了血。在她邊上站著的是兩個高大強壯的太監,他們手執棍杖,還在一下接一下的打著那個宮女。
我的神經瞬間就凝固住了,臉上輕鬆的笑容也變得有些麵癱了。剛才的絲竹聲是這個宮女一邊挨打一邊演奏出來的,至少從我進門到現在都沒有聽見她的痛呼,最多也不過是絲竹聲有些斷斷續續罷了。這應該是有多大的忍受力和對田令孜的懼怕才會如此的忍耐?
一聲聲“啪、啪”的拍打聲就像是落在了我的身上一樣,讓我顫栗起來,我還是小瞧了統治階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