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一夜未睡,身心疲憊到了極限,但是牢房的陰潮還是讓我有些站不住腳,絲毫沒有困意,這地方果然不是人呆的!為了保暖我在牢房裏麵不停的活動著,一來是為了讓自己不至於凍僵,二來是靜下心來認真想點兒辦法離開這裏。
在黑暗中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當我正在嚐試用螺絲刀撬牢門那金屬結合部的時候,甬道口傳來一陣拖遝的腳步聲,還有人大聲的喊著:“吃飯了!” 我由不得心裏一驚,趕緊把從空間裏麵拿出來那些工具全部收回去,伸頭朝著甬道口那微弱的火光看去,似乎是進來了一群人,個個手上都提著一個笨重的木桶,在火光照映下,一個個拉長的影子從對麵牢房晃過,猶如夢魘一般困悶。
由遠到近,不斷的傳來添飯和狼吞虎咽的聲音,獄卒們不耐煩的吼叫,囚犯們的討饒,讓這個陰冷的天牢瞬間變得熱鬧起來,若不是這樣,我還不知道這個天牢裏麵還有這麼多的人。
在我的牢房門口,一個獄卒站在那裏,雖然他提了個木桶,卻沒有帶火把,也絲毫沒有讓我吃飯的意思。
我納悶的往前走了一步,借著遠處的火光看去,這哪裏是什麼獄卒,分明就是伺候我的饒剛。
“你怎麼來了?”我驚詫的問道。
饒剛伸出一個指頭放在嘴邊示意我噤聲,他左右看看,還是保持原來的姿勢站在門邊不動。過了好一會兒,那些送飯的獄卒們三三兩兩的開始離開,之前進入天牢的秩序似乎在這一刻有些淩亂了,饒剛猛的抬起頭來,四下看看,迅速從身上摸出一串鑰匙輕手輕腳的取下鎖鏈打開了牢門。
我依然不敢說話,饒剛也提著木桶屏住呼吸站在我旁邊,從牢門外麵看,應該不會發覺這裏有什麼異常。而且這邊的火光不是很亮,加上逐漸有獄卒帶著火把離開,這天牢裏麵的光線也逐步暗了下來,饒剛就這麼隱沒在了我的牢房之中。
直到天牢裏麵沒有了任何聲響,饒剛才小聲的說道:“小主接旨侍寢後,奴才偷偷溜出了行宮,在宮外聞聽出事了,這才急急趕了回來。”
饒剛從一開始就表現出異於常人的熱情,對待我這個不得寵的敬訓絕對是上心勞力的,跟宮裏趨炎附勢的風頭格格不入,加上他現在說的話,我心裏的疑惑讓我決定不說話,看他跟我怎麼解釋。
饒剛估計也是感覺到了我的警覺和防備,繼續小聲的解釋道:“小主莫疑奴才,之前小主才到大興國寺的時候,九爺就派人跟奴才接觸了,讓奴才轉交信物給田公公。小主或許不知道,奴才的家人現在全部都在薛家莊。這次出宮去,就是為了感謝九爺對家人的照顧,出事後九爺交代,無論如何要救小主出去,也要防備田公公。”
三言兩語,饒剛就把自己的身份和我心裏的疑惑全都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貨的表達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好,語氣裏麵充滿了誠懇,反正我沒有發現一點欺騙的感覺。
不過我現在都是天牢裏麵的人,誰還犯得著冒這麼大的險來救我啊?
“現在怎麼辦?”我也小聲的說著,饒剛不敢拉我,隻是伸手小心翼翼的牽住了我的衣角,示意我跟他走。